乐陶陶回身和刚下车的秋雁翎对视一下,秋雁翎笑着点点头,在胸前打个手势,随后将手递了过来。
乐陶陶重新转过来对张老汉说,“张大叔,您老这么热情来帮我的忙,本该到家中拜访您。怎奈今天出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身上也只带了这二千块钱,不成敬意,还请您笑纳。”
张老汉看了看汽车,犹豫一下,“二千么......”
秋雁翎上前一拉乐陶陶的手,“姐姐,厂地荒废久了,可能张大叔也记不清楚,我看咱们还是明天去镇里问一问吧!”
张老汉连忙说,“清楚,清楚,我一辈子没离开这村子,村里的事哪能不清楚。既然姑娘这么客气,老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伸手接过乐陶陶递过来的二千元钱。
乐陶陶笑了,“既然都是村子里的事,那大叔你就讲一讲,这厂地是谁的?怎么能联系的上?”
张老汉把钱小心翼翼揣在上衣里兜,反复确认放的稳妥,这才抬头说道,“两位姑娘放心,我这人穷是穷了些,爱财归爱财,但可从不骗人。我既然拿钱,就定然和你们说个明白。”
乐陶陶轻轻摇手,“大叔不必解释,我们自是信得过,而且您也不需要事无巨细的说给我们,我只要知道那片厂地是怎么回事,主人是谁,怎么联系就足够了。”
张老汉点头说,“好,姑娘也是痛快人,我就简单说一下。那片厂地曾经是一家制造传统防盗门的工厂,最初那些年,生意是真火爆,厂子的钱是真没少赚,我当年也和村里很多年轻人都一起在厂里做过工。只可惜,后来随着社会科技发展,这厂子里生产水准却没能与时俱进,产品逐渐被社会淘汰,老板项目不赚钱,也就不想继续经营下去。张罗往出兑往出租很长时间,也没遇到个买主,后来干脆闲置不管了,现在算起来,这荒废已经有十五六年了。”
乐陶陶问,“这厂主人就没再做做其他生意么?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人还在本地么?”
张老汉咧嘴一笑,“说起来,你们来的还真巧,但凡你们早三个月来,村里任谁也不知道他们这家子人在哪。这事还得从头说一下,那厂子最初是村里老高头经营起来的,后来年纪大些,就把厂子交给他儿子高怀仁了,最终厂子也是从高怀仁手里衰败的。但人不服不行,人家经商的家族就是有头脑,别看这边的生意败了,高怀仁领着一家子去城里打拼多年,比原来更有钱了。”
天色越来越黑,乐陶陶心里着急,这张老汉怎么越扯越远了,急忙说道,“那您老是能联系上高怀仁对么?”
张老汉说,“姑娘别急,这就说到了。这十来年,高家人都不曾回来,杳无音讯。直到两个月前,高怀仁突然带着儿子回家了。实不相瞒,老汉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我女婿正是本村的村书记。这我才知道,原来是老高头去世了,临终前有交代要叶落归根。高怀仁父子找到我女婿商量这件事,我女婿也就帮了他家一点忙。该说不说,这高怀仁的儿子为人也很仗义,觉得在他爷爷的事上欠我家个人情,就留下了联系方式,说以后遇到什么难事,如果他帮的上,定会竭力而为。”
乐陶陶长舒一口气,终于说到正题了,也不再问,只等着张老汉继续往下说。张老汉也没立刻再说,而是伸手在兜中掏了掏,用手指捏起一张名片来,举了起来,这才说,“如今高怀仁也快六十了,高家的产业和生意上的事主要都是他儿子出面打理。这就是高家孩子的联系方式,天有些黑了,姑娘你看得清不?你把号码记一下。”
乐陶陶启动中梁夜视功能,定睛观瞧,名片上印几行大字,‘怀仁集团-执行董事-高铭阳。’后缀着联系方式。乐陶陶微微打了个愣怔,随即说道,“多谢大叔,我记下了。”
张老汉又将名片揣回兜里,笑着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姑娘还想知道什么我定当知无不言,不然这钱也不能拿的心安理得。”
乐陶陶回以一笑,“不必了,这已经感激不尽,时间不早,我们就不再过多叨扰了。”
作别张老汉,乐陶陶和秋雁翎二人上车,陶01驱车返程。
路上无话,回到家中。刚一进门,贞贞飞奔过来扑在乐陶陶怀里,乐陶陶俯身抱住女儿,连忙安抚几句。
一旁的马永开口问道,“出去一整天,位置看的怎么样了?”
乐陶陶抬头笑了笑,“雁翎帮我选了个位置,我觉得很不错。厂地主人的联系方式已经打听到了,不过这个时间太晚,等明天我打个电话问一问。永哥,你们吃过饭了么?”
马永说,“贞贞回来有些饿了,还非要等你回来,我没答应,哄着她先吃了。我在等你还没吃,菜在厨房,我现在去热一下。”说完,朝厨房走去。
乐陶陶冲着马永的背影说,“家里这么多机器人,为什么凡事都还要自己做?”
马永停顿一下,打了个哈哈,“人活的一久,再也谈不上有什么爱好,但能做的事总希望都尝试一遍。现在贞贞还小,我觉得体验一下生活的柴米油盐,这个时机刚刚好。等以后不想了,就再也不会做这些了。”
对于乐陶陶来说,无论马永说出多奇怪的话,都不会觉得惊讶。但她始终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不知什么时候能了解这个神秘男人背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