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铁柱爹娘死之前给他们留了十亩良田,还有十亩下等田,说好的,老大八亩,其他兄弟三个一人四亩,但是许铁柱把兄弟都卖了,自己独占二十亩地。
这次卖地,十亩上等良田卖了,到手一千六百两银子,都快要高兴疯了。
这些银子,就算一辈子什么都不干,也足够全家吃喝用度了。
看着许二爷和里正焦急买房子买院子买地,慌慌张张的样子,许铁柱就想不明白,买什么买,躺着睡一觉不香吗?
许二爷和里正家的田地比他多多了,说起来,许二爷手头有良田二百多亩地,都是许家村的地主了。
他单卖地就卖了三万多两银子,还瞎折腾啥呀?
他这么想了,也就说出去了,许二爷气得指着他骂道:“你就想着你一辈子吃喝?一千多两银子是不少,可是你们坐吃山空,后代只能去要饭了知不知道?你爹娘临死前还想办法给你们留二十亩地,你给子孙留点啥?”
这么一说,许大郎和许三郎都急了。
许三郎只有十三岁,可他知道,钱都在父亲和母亲手里握着,大哥也拿到一部分,他一点都没有。
“爹,我们赶紧去买个铺子吧,铺子后面带院子,前面做生意,后面住人,还是大瓦房呢!”
许铁柱说:“城里我不大敢去,那边街娃子太多,咱惹不起。”
“那就去镇上。”许三郎咬咬牙说,“爹,要不,你分我一些银子吧,我去开铺子,安顿好我接爹娘去城里享福?”
享福可以,要钱不行!
刘二梅把口袋捂得紧紧的,钱在谁手里都不放心,只有在自己裤腰带上挂着才最放心。
许三郎气得脸红:“行,不给钱,我们都坐在这里等着看门口的大坟墓,说不定晚上出门还能遇见个坐轿子的王爷。”
许铁柱一家还没统一意见,就听见村头一阵兵荒马乱,有人带着哭腔在吵嚷。
许大郎一家赶紧跑出去看热闹。
只见许二爷的儿子孙子满脸的惊慌,哭得像许二爷死了。
“叔,这是怎么了?”许大郎急忙问道。
“银票都是假的!”许二爷的儿子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
许大郎全身的血液要凝固了。
村上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去买地的人都惊呆了,簇拥着许二爷的儿子孙子一起回到许二爷家里。
里正赶紧地跑来,许三婶子也慌得鞋子没提上就跑来问怎么回事?
许二爷拄着他的龙头拐杖,威严地大声训斥:“遇事不慌是基本修养,你们大呼小叫什么?”
他的大孙子没好气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装?我告诉你,银票是假的!”
“怎么?”许二爷身体摇晃一下,他老妻想去扶他,他瞪了一眼,他老伴吓得赶紧手缩回去。
“爹,那个叫苏浙的,是个骗子,他把田都从我们的手里骗过去,给我们的是以假乱真的假银票。”
“你们确定了?”
“确定了!我们去买一个旺铺,东家不放心,带我们去了银号,银号的一个伙计一检查,说都是假银票,那些章是手工刻的假章。”
许二爷的儿子一边哭一边把那些假银票拿给许二爷看,他孙子补充:“银号的人说,这印章怕都是拿萝卜刻的。”
话落,许二爷两眼一翻,直直地往后倒去。
在门口听了全部的村民,顿时都赶紧跑回家去,把自己的银票拿出来,慌慌张张地与许二爷家的银票比较!
一模一样!!
手头有银票的,都哭得要死。
他们不敢对官府,红着眼珠子,拿锄头去里正和许二爷两家打砸。
被郎中救醒的许二爷又被打骂昏过去。
里正家有八十多亩田,而且他和许二爷还克扣了村人的两成银子,所以手头假货最多。
他不放心,还拿着假银票去县里的银号辨认,又碰上在银号门口蹲着的小伙计(谢昭昭:这不是修宁嘛)。
修宁听说是许家村的,就叹口气,说:“你们怎么收到那么多的假银票?”
里正得到确认,手头的都是假银票,跌跌撞撞地去县里报案。
应大人考察民情去了,不在衙门。
捕快接了案子,马上去查,先去银号,果然在银号门口遇见一个“小伙计”。
“小伙计”一口咬定:“假银票。”
许家村。
村头有一辆豪华马车缓缓地经过,有人掀开帘子看着疯狂的村民,唇角勾了起来。
“观言,去,把那些银票都收回来,告诉他们,你是银号的少东家,要收一些假银票做研究。”
“主子,怎么收?”
“一两换一张。”
“噗”谢昭昭伸手捏捏周少羽的下巴,“陛下真恶劣!”
周少羽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看着她:“夫人这是调戏为夫吗?”
“说吧,你收那些假银票是要毁灭罪证吗?”
“谁说那是假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