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的脸都惨白了!
这,她还真是没好好打听。
“小九天,那我另外两个孩子呢?他们怎么样?”
“老二很能干,很孝顺,只是他最近和人一起做粮食生意,那个做合伙人是个骗子,他会把你家的钱全部骗走。”
张婶简直要一头栽地上死了。
老大娶妻不贤,老二做生意被人骗!
“不过,你们女儿很好,她找个对象是隔壁村的一个木匠,那个木匠是孤儿,特别勤劳能干,可能赚钱了,而且他还能和老二一起开铺子,赚钱,还一辈子对小姐姐好。”
张婶的一口气喘上来了。
她给殷槿安说:“锦衣,你先慢慢吃着,我要赶紧回去给你张叔说一声,先把老二的生意给截下来,不瞒你说,他最近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带上,还借了一屁股债,孤注一掷倒腾粮食。”
张婶走了,殷槿安看看九天。
“你要是乱说话,以后咱们这半间屋子也待不下去了。”殷槿安说,“我腿断了,你要是腿也被人打断,我没钱给你治。”
“二舅,你放心吧,我算得一定准。”
果然准,第二天上午,张婶和张叔挂着两个大黑眼圈就来了。
满脸的兴奋挡都挡不住,过来就把九天抱住:“小小,你简直是个小神仙。”
张婶说着,就开始呱啦呱啦地说抓合伙人的过程——
“那个合伙人是个惯犯,他说有亲戚在督粮道手下当差,能把陈粮远低于市场价拿出来。大家都信了他,昨天我们听了小娃算卦,立即让老二跟着他一起去拿货,开始他不肯叫跟着,后来,他就借口溜了。老二和其他几个人围追堵截,才堵住了他。”
钱都拿回来了,报了衙门,那人根本没什么当官的亲戚,只是个骗子,已经在很多地方都骗过了。
“老二不仅把银子要回来了,还在衙门领了赏,这是惯犯,各地衙门早就在抓他。”
张婶把老二得的一贯钱的赏,拿出来要给九天。
九天不要银子,说:“张婶,你能带我去镇上的王地主家吗?我想给他算个命。”
张婶和殷槿安都看着她。
“小小,王地主是咱们镇最富有的地主,他家的钱可不好挣。”
“我不要钱。”
“那你为啥要给他算?”
“因为他人品还不错,我想给他算命。”
“哦,确实,王地主确实还比较讲究,佃户种他家地,他一向收的很少。”
就算领路,张婶也不好意思昧九天一贯钱,这一贯钱,都够殷槿安和九天一年的伙食费了。
殷槿安:......老子一餐都不止十两!
不过,眼下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殷槿安没要钱,但是张婶送来的粥和饼子,他没拒绝。
都快要死了,还矫情个屁!
张婶要带着九天去王地主家,两人要出门,九:“二舅,你和我一起去吗?”
“不去,”殷槿安说,“我又不会算命,我这个样子只能叫人家小瞧你。”
张婶和九天到了王地主家门口。
王地主家不好进,看门的下人鼻孔朝:“你们找老爷作甚?”
张婶赔着笑脸说:“九天要给王老爷算个命,您不知道,他人小,算得可准了!”
看门的都快要笑死了:“竟然骗到我家老爷头上了?我家大公子可是县太爷,把你们都抓起来。”
九天小手掐掐,说:“你们家老爷快不行了,只有我能救。”
看门的人哪里会信她,骂道:“滚滚滚!知道我家老爷生病,就骗上门来,不知死活。”
把门“砰”关上了。
张婶尴尬地看看九:“我们还是回去吧?”
九天双手掐了个诀,一张符纸飞向王地主家院子。
“张婶,等着,马上会有人来请我们。”
张婶忐忑,昨天九天是算得很准,可是这是地主家,能行吗?
不过她没忐忑多久,门又打开了,看门的东张西望,指着她们说:“少爷,就是她们俩。”
门里出来一个体弱的年轻公子,看上去颇有威严,走到她们跟前,看着张婶说:“你能治我父亲的病?”
九天大大方方地说:“我能治。”
王县令低头才看见小豆丁,皱着眉头说:“你?”
九:“王老爷已经昏迷二十六个时辰了,现在出气多进气少,你今天不叫我进去,他必死无疑。”
王县令大吃一惊,他的父亲昏迷,并没有外传,这个小娃儿怎么会知道?
要不是一直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救你父亲的人就在门外”,他不会出来的。
“救你父亲的人就在门外,你不请进去吗?”九天声音奶气却很清朗不容置疑。
王县令听这话,和他耳边嗡嗡的话一模一样,心里有些吃惊,说:“请进来吧。”
张婶抖抖索索地带着九天进门,王地主的大女儿大女婿和二女婿都出来,看到是张婶和九天,怒道:“怎么又把骗子带回家了?”
九天:“我不是骗子!”
“不是骗子,那你来骗谁?”
“……”
九天不和他争,问王县令:“你相信我吗?”
王县令有些尴尬,说:“家父病重,危在旦夕,你若想试试,可以试试,但是不能胡乱用药。”
九天笑眯眯地跟着王县令到了王地主的病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