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怒恶狠狠地道,“先杀了他再说。”
张向良在一边听得完全昏头。
什么意思?
那个阴阳脸公子自称本王,还说“父皇”。
他是王爷?那锦衣是谁?也是个皇子吗?
他们今天肯定危险了。
他“咚咚咚”地磕头,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他吧,他就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你们一定是找错人了……”
楚不怒“啪”一个耳光打过去,张向良被打得眼冒金星。
楚不怒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爷的面前说话?”
*
张家。
今儿是张向秀和十里坡的小木匠相看的日子。
小木匠的父母不在了,是爷爷和本家的一个叔叔,挑着礼物来的,叫张婶相看小木匠,也顺便叫张向秀看一眼。
她煮了一锅红糖鸡蛋给小木匠吃,给九天也盛了一小碗。
“九天,你怎么得空来了?谁在照顾锦衣?”张婶小声问九天,“你看这个小木匠人好不好?”
“小木匠很好,他是张向秀的良配。”九天笑嘻嘻地说,“张婶,你忙嘞?”
“不忙不忙。”
张婶原本是客气地说一句话,谁知道九:“张婶你不忙,就与我出去一趟吧。”
“去哪里?”
“前面大街上。”
“九天,家里有客人在……晚一些时间行不行?”
“不行,必须马上去,很紧急哒。”
张婶看她着急,便对小木匠的爷爷说了一声:“大叔,邻居有点急事,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小木匠的爷爷十分客气,连说:“您去忙,我们等着。”
九天拉着张婶匆匆忙忙往外走,叶婷顿时急了,一把拉住九天,道:“不能出去!”
“为什么?”九天睁着大眼睛看着叶婷眼里的惊慌,歪着头奶萌奶萌地问,“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
“那你拦住我做什么?”
“我,我小姑子相看是大事,你怎么能拉我娘离开呢?”
“可再不出去,我舅舅就要出大事了。”九天气愤地说,“叶婷,你再拦我试试?”
张婶心顿时凉下来,她本来还觉得九天不懂事,原来锦衣出事了?
她二话不说,牵着九天的小手就出门。
叶婷心里急,在后面想尽办法阻拦,一边走一边气愤地说:“九天,你太过分了,我妹妹在相看呢,这么重要的时候,你把我娘支出去,是什么意思?”
九天不搭理她。
“你是对小木匠不满意吗?觉得他配不上我妹妹?”
“闭嘴!”张婶站住,看着叶婷着急的脸,冷笑道,“叶婷,如果你敢弄出害人的事,就算打断向良的腿,我也做主把你休了。”
叶婷吓得捏着衣角,眼泪流下来,哭着说:“娘,你既然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要向我下聘?”
“你……”
九天两条小腿倒腾得很快,几乎跑起来,张婶急忙追了上去。
当张婶、叶婷和九天跑到街口,就看见本来上大集的街面上,摊主们早已鸟兽散。
大街上,一群人把“锦衣”和张向良围在中间。
张向良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求你们,不要杀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楚不怒一脚把他踢了出去,张向良受了重伤,趴地上好久没能动弹。
楚不怒长剑指着殷槿安:“傻子,记住,你的母亲是灵族的妖孽,所以,你该死!”
张婶顿时脚下一软,瘫倒在地,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她怎么会不懂,那些人一定是给良儿赏赐的人。
他们是来杀锦衣的,而锦衣双腿有毛病,一定是她的儿子背出来的。
可是张向良前几日都说了,信息绝对不会再告诉他们,良儿不可能害锦衣。
所以,和叶婷有关吗?
难道傻儿子听了叶婷的话?被叶婷骗去的还是逼去的?
儿子干了丧良心的事了!
九天带着张婶,站在拐角处,她不能出去给二舅添乱,不能成为二舅的软肋。
双手掐诀,一道隐形的“哑口噤声符”贴在张婶身上。
张婶默默地汹涌地流泪。
叶婷眼睛死死地盯着楚不怒。
手握利剑的他,一脸肃杀,眉心的红痣格外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