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寒走了,夏林靠在那倒是笑了起来,刚才从独孤寒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其实很是值得玩味,为什么夏林说她的想法特别刻板印象呢,就是她现在干的事让夏林想到一个远古笑话。就是说某日一个佃户欠了地主家一大笔钱,无奈之下只能把女儿抵押给地主当老婆,洞房当天晚上那女子恶狠狠的对地主说“你得到了我的人,我们两家的账就一笔勾销”,然而一夜过后,早晨起床的时候,那女子转头对地主说“我爸一共欠咱们多少钱”。
独孤寒现在就是这个情况,在与夏林互相渗透入股之后,她第一时间的计较不是别的,而是反向开始算计其他同阶级的人。从一开始的“你别想从我们这骗到一个子儿”到“咱们得想法子干他娘的一炮”。
所以说,夏林真不在乎寒寒的性别,因为就算她是个男人,那也不影响这人从里到外彻头彻尾的女性化。
既然现在独孤寒说要一纸委任,那夏林就给她一纸委任好了,反正她自己的钱也在里头,看她能翻出什么样来。
政治嘛,本来就是妥协的艺术。
如今卢家倒还真是跟着期货赚了不少,虽然他们还在观望,但连续两个月的大额盈利让他们尝到了足够的甜头,卢郡公的账也算是还了三分之一,之后他们应当会加大投资力度。
光从这一点上来看,夏林觉得自己的金融眼光的确是不如独孤寒,不过也对,他是个实业兴国类型的up主,跟独孤家这种琢磨投资两百年的家族走的不同路线,有道是术业有专攻。
而真正让夏林没想到的事情来了,委任状下去的第二天,独孤寒又找上门了,她生生列出了上百个名单。
“你,把这个精简一下。”
夏林拿起来一看,赫然就是整个浮梁的不良资产集合,许多已经被淘汰的或者已经跟不上发展的产业,甚至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衙门都在精简之列。
“你浮梁账目乱七八糟,我真不知如此混乱居然也能赚上钱。每年这些陇兀之数就高达十七八万两。还有各方采购的亏空达到三成,夏道生你简直是在过糊涂日子。”
看到亏空达到三成的时候,夏林的脸都青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独孤寒,而独孤寒冷着脸也看着他。
“寒寒……”
“死走!”独孤寒眉头一皱:“令人作呕。你且自行处置,不中用的东西。”
嘿……被她给骂了。
但夏林看到这些东西之后,的确是头皮发麻,天天喊穷原来从上到下亏空的数目这么巨大。
“我知道了。”
接下去的几日,浮梁县大批人员被抓了,巡查御史都高兴疯了,这几天的时间把三年的份额都给抓满了,今年的奖金不得上天啊?
从上到下的梳理,各处几乎是大换血了一圈,就连军营里头都有好几个管粮草军饷之人被按了下来。
虽说是有些伤筋动骨,但这些事那自然是要干的。而接着便是裁撤切割了一大批不良资产和多余吃干饭的衙门,重新归拢了大量的资源,虽然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钱,但前前后后加上追缴的亏空竟也多达四十万两之众。
夏林看着这些报上来的钱粮,恨不得冲上去抱着独孤寒亲上一口,但又烦她那张嫌弃脸,当真是叫人头大。
然而这还不算完,这边的清理工作还没完成,独孤寒那边又把一张单子拍在了夏林的脸上,上头仔细列举了超过四十个商行的偷漏税证据。
“你说独孤寒这是图个啥。”
夏林这天趁着天气好,到河边秘密基地里坐在那烤鱼吃,旁边坐着的则是在那扒拉鱼肉的平阳公主。她现在就像是个饿死鬼投胎,到处寻觅吃的,但冬娘总是不让吃,所以现在夏林的秘密基地基本上就成了她偷吃的场地,没事在这烤烤肉烤烤鱼,毕竟一个武将出身,天天吃素实在顶不住。
“独孤家,你可以说他们趋炎附势也可以说他们跗骨之蛆,但历代君王帝王却从来没说要将他们赶尽杀绝,说白了就是他们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当独孤家决定攀附你的时候,他们的能耐令人咋舌。当年独孤寒之高祖独孤信有一方大印,军粮钱马风闻奏事,他皆管得井井有条。”平阳公主一边嗦着烤鱼一边给夏林传授经验:“独孤寒自然也是如此,但你若一蹶不振时,独孤家便会毅然决然弃你而去。”
听完平阳公主的话,夏林抱着膝盖坐在那叹了口气:“真是个残忍的家族。”
“各家有各家的生存之法,倒也无可厚非。只可惜你已是驸马,否则独孤妹妹可是会上你的床榻。”
“独孤寒还有妹妹?”
“她不就是妹妹?怎的,独孤家的血脉一向便是倾国倾城,她那容貌姿色,你还挑挑选选不成?她家可是随便一个女儿都是天下之雍容,无人可出其左右。”
“算了吧,太罪恶了。”夏林连连摆手:“你看他那样子,也就十三四岁,我可没那么恶心,开童车不得好死。”
“我也是十三岁嫁人。”
“关键柴绍也没爽到啊,你成亲十年,他撑死也就摸过你屁股。”
平阳公主抄起鱼头就打在夏林身上,夏林狂喊:“我操,我白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