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了义兄的主,只能寻机行事,您别报太大希望。”
这是实话。
照义兄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不会叫蒋宜好受。
眼下那些凌辱又算得了什么?
义兄有一万种更残忍的手段招待蒋宜,死亡也许是最轻松的一种了。
蒋夫人掏出手帕,仔细擦拭眼泪。
沈娇娇眼尖,注意到对方拿的手帕,正是前几日宴会上被蒋夫人拿去当礼物的,心头一阵涩然。
她深呼吸几下,压下心中的委屈与难过,搀扶着蒋夫人出门。
来到门外,玉竹恭敬等候。
见两人出来,连忙走到蒋夫人的另一侧,搀扶着她。
沈娇娇顺势松开了手。
“去见蒋宜。”沈娇娇冷声道。
玉竹飞快瞄了她一眼,见她面色着实不好看,不免有些心疼。
小姐才刚认了个待她好的人,又出了这档子事……
唉!
真是造化弄人!
三人一路疾行,来到一处偏远厢房——孟珲特意命人将蒋宜抬去安置的,似是猜到沈娇娇会去见蒋宜,不愿她去逼仄的柴房。
这些,玉竹并没有说出来。
厢房很小,推开门就是一张床榻,床前坐了一个人,正在替蒋宜把脉。
听到声响,那人转过头来。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岳娘子,义兄叫您来治她?”
“是,孟总商说,不能叫她死了。”
岳娘子十分坦诚,说完就将手搭上了沈娇娇的脉搏。
“来,先让我看看你身体如何了。”
沈娇娇眼眶微微发红,没料到连一个陌生人都这般照顾自己。
而她的亲姨母……
罢了,不提也罢。
她低低应了一声,伸出手,任由岳娘子把脉。
玉竹连忙将一旁的小圆桌清理出来,让岳娘子把沈娇娇坐到桌前,细细把脉。
玉竹给蒋夫人也抬了张凳子来。
此时蒋夫人眼里心里都是蒋宜,哪里记得沈娇娇?
她直奔床榻,握着蒋宜的手不肯放开。
沈娇娇淡淡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岳娘子收回手,眉头紧紧皱起。
“嘶,你这个脉象很吓人啊,摸上去什么事情都没有,但却十分紊乱,像……”岳娘子顿了顿,寻了个形容词,“像大病初愈似的。”
沈娇娇微微一笑,“岳娘子的医术果真超群,我这身子,确实算得上是大病初愈。”
岳娘子眉头皱得更深了,“难不成是这两日遇到什么事了?”
听见这话,蒋夫人慌忙看过来。
“娇娇,你的身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为何大病初愈?”
沈娇娇不愿在岳娘子和玉竹面前落了蒋夫人的脸面,只能耐着性子回答。
“不是这两日的事情,您不必惊慌。”
说着,又看向岳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