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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隍遁入心神,开始整合自身力量,人类修行早在一万年前,便已经自成体系。
这类体系需要极大的自制力,万年前,人类将修行分为:生灵十境
小人:初识灵意,常以己之私谋天下,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勇者:灵海归元,真气具化四肢百骸,一腔愚勇,不念生死。
学者:真元聚神,演化本相归于灵台,学习悟道之始。
君子:神通内敛,得本相之身。
智者:道通三元,五气念神。
贤者:一切不为,贵在无伤。
尊者:散道为天下知,鸿达于性命之间。
王者:道临齐天,法随言至。
仁者:贵生不贵杀,养周天浩然之法。
圣者:一念诛邪,一念镇道。
王隍重拾曾经的记忆,虽然无法重临巅峰,但在打折扣的条件下,完成一些突破还是可以做到的。
那一日吞噬的血脉之力,一定程度上的补足了血气真元,虽说没有圆满,但是辅助凝练元神还是能做到的。
熔岩缸内有林晷准备好的特殊的药剂,在熟悉这具身体之间,也能完成元神上的补足。
三千锻诀本是王隍从前的修法,在王龄儿的安排下重新回到王隍的手中,但其中的一些细节被改变了。
或者说,有人改变了上面的一些路子。
灵气濯身,蕴灵筑神,周天同在,三九永恒。
这是当下的十六字筑基之法,现在的三千锻诀强调了自身与周天世界的融合。
而之前的筑基法是:灵气濯身,蕴灵筑神,精元常在,法塑不朽。
很明显这是‘青昌’做的改变,换而言之就是‘命运’做的手脚。
王隍不明白为什么命运会帮助自己完善功法,而且这里面藏着自己没有预料到的隐情。
如果不是改善后的功法对自己的裨益超过之前,王隍想来是不会再做更改的。
暂且将内心的疑惑收起,王隍开始重塑灵魄。
炎力濯身,灵气炼神。
王隍开始共渡三劫,体内同时升起对应的厄难。
灼身之苦,长风撕裂之痛,以及灵气暴走带来的爆炸感。
超自然的进阶方式,让王隍感受到了刀山火海的痛苦。
厄难之下,那些藏在肉身和灵魂深处的隐患被一点点地抽离。
那些幽魂开始奔逃,顽固的杂质也渐渐土崩瓦解。
时间度过一月,王隍枯坐的所在终于生出了改变。
周围的黑暗在被熔岩缸吸纳,这是一道隐藏阵法,只有在王隍突破的时候,才会化为对应的灵光被王隍吸食。
熔岩缸上图腾闪烁,光影之下,王隍那轮回犹在血脉也相继复苏。
元神之下,黑矛若隐若现的压制血脉的觉醒,因此,血脉只展露了残缺之相。
王隍并未立即选择和黑矛对碰,轮回了这么多次,他也明白黑矛的棘手性。
入了君子境后,王隍重塑了金丹,同时混沌元神依附其上,开始温养。
丹纹如圣雪贯穿金丹,血气真元裹住整只金丹,与元神相互依存。
又是一个月后,王隍方才苏醒,从熔岩缸内走出,开始熟悉肉身。
肉身的真实强度和技巧的配合,还是需要切身体会才行。
漫漫之日,王隍又是度过了半月。
时间来到武山城之乱后的两个多月,王隍走出特殊的山洞,进入一片洞天所在。
这是特别选择的洞天,里面生存着另一个族群。
在旧日,它们被称为‘灵族’,但现在它们已经被抹去了族群的称呼,众生称呼它们是‘灵虫’。
灵族生来性情单纯,在众生的大染缸里,它们生活得比人类还要艰难。
灵族虽然肉身羸弱,但是灵魂和精神极其坚韧,因此它们大多是炼器炼丹之类的佼佼者。
此处地名‘后天圣地’,是一处少有的洞天所在。
洞天自成天地,拥有福地所没有的独立空间,而且洞天内的法则与外界迥异,因此洞天之内的生灵,往往和外在的世界格格不入。
王隍之所以能身处此处,是因为人类和灵族有盟约。
后天圣地内的灵族,主要是灵尾狐和地山刺两个族群,它们身材和人类侏儒相似,但却拥有超高的智慧。
王隍在树杈上取下衣物,简单装束好后,一身黑衫,踩着步履的少年重新出现在这片洞天内。
王隍踩着石子小道,走向石亭内,看着坐在石桌上的白毛小兽,问:“这局棋,你走到哪了?”
“本来是快了,但局面变得扑朔迷离。”
“胜算多少?”
“七七八八吧。”
王隍无言轻笑,白毛小兽踮着脚尖,从王隍的袖子爬上他的肩头,说:“皇,这已经是我们第二十六次见面了,这一次,你准备如何?”
“最后一次机会,我想大胆一些。”
“那先说说你的计划?”
“先让世界乱起来,然后乱中求存。”
“命运意有所指,就算局面再乱,命运都不会放过人类的。”
“有点道理,但这次,命运有点不一样。”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白毛小兽说道。
王隍颔首,说:“说说这几百年的事情。”
“天域还是十六族共治的局面,内圈四大族常年霸占,外围十二族分治。”
“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四大族老祖在百年前相继选择闭死关,据我所知,天域现在已经没有仙家在世。”
白毛小兽说着的同时,王龄儿走来,说:“天道当初创立天域,本意就是为了保住天庭,没想到后来会出现仙家搅局。”
“到底还是人族当时的动静闹得太大,命运开了一条特例,使得天域内有了‘仙’。”白毛小兽说道。
“问题应该不全在命运的身上,深渊冲破混沌拘束,那一丝不祥才是真的搅局之人。”
“这些我搞不清楚,还是给你自己去想吧,我又不是悟道之人。”
王龄儿俏生生的站在王隍的身后,伸手给他捏肩,并且笑盈盈的说:“你怎么不和哥哥说说你的大事?”
“大事?”王隍看着白毛小兽,有些奇怪的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私事。”小兽回答。
“私事?婚事?”
“嗯,这几百年里,我有了个孩子。”小兽的声调有点不自然,好像是在害怕王隍嘲讽一般。
王隍轻笑着说:“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