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被狠狠撞飞出去,幸存下来的人也在仓皇逃命,一时间哭喊声,哀嚎声,响成一片。
还有骨肉被车轮碾碎的声响,以及跋涉在泥水中的跑动声,仿佛别墅已经不存在了,却而代之的是条一望无际,无边无垠的泥巴路,泥巴路上一辆货车正大杀四方。
思绪回迁,雨夜,泥巴路,大货车这些正是汪仲礼死前的经历,而如今,不过是将惨剧重演。
通过一通诡异的来电,汪仲礼将狼哥等人拉进了他临死前的那个雨夜。
伴随着最后一次碾压,微弱的呻吟声戛然而止,电话那面只剩下呼呼的风声,还有雨水溅落的声响。
杨逍不由得屏住呼吸,精神紧绷,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不多时,那辆已经停下的货车重新启动,厚重的车身碾压着烂泥路,声音飘忽,渐行渐远,通话随之结束。
缓缓放下手中的手机,伍空和尚默然不语,屏幕光亮熄灭,手机再度恢复原状。
这是部坏手机,只有鬼才能打通。
此刻楼下一片死寂,杨逍等了几分钟,这才奓着胆子走下楼梯,拐角处斜着一具尸体,尸体以一种奇葩的姿势趴在地上,半颗头都撞碎了,墙上还有一大滩红白之物,根据男人的死状可以想象到男人应该是在别墅大门附近被货车撞飞,远远飞到这里,头撞碎在墙上。
在被货车撞击的刹那,男人就毫无疑问的死了,飞来这里前就是一具尸体。
大厅内更是一片地狱景象,拐角处男人的死状已然是最好的,其余之人不是被撞的四肢分离,就是被车轮碾压的血肉模糊,杨逍还是凭借身上那件皮衣,才认出狼哥的尸体。
狼哥几乎被摊开,像是用最大号的磨盘擀了好几圈,场面和杨逍用拂尘降维打击的效果有异曲同工之妙。
望着狼哥被压碎的脸,杨逍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冒出一句话,真车轱辘压脸上了。
更诡异的是,只有被撞碎压烂的尸体,而客厅内其余摆设,例如茶桌,书架,沙发等,全都完好无损。
“善!”低头凝视地上的尸体,伍空和尚双手合十,重重道了一声。
约莫十几分钟前,几乎在狼哥冲进别墅的同一时间,酒店那里也有了动静,10层一间不起眼的客房门打开,一道身穿轻便衣服,脚踩运动鞋的女人从房中悄悄走出。
女人头戴棒球帽,帽檐下压,遮挡住上半张脸,同时佩戴口罩,脚步匆匆沿步梯下楼,手中还抓着一只黑色布包。
酒店内的客房入住率并不高,走廊内静悄悄的,女人快步下到9层,放轻脚步,来到9018房间门外,将脸凑在门上偷听。
门内非常安静,仿佛并没人,可随即女人抬起手表瞧了眼时间,接着从上衣口袋摸出一柄钥匙,深吸一口气,插钥匙开门一气呵成,女人冲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