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善眸子一跳,微微点头重新坐下。
许渊面色冷冽一些,继续道:“不过这阮良毕竟是阮善主事的亲弟弟,他打着阮善主事的名头在云怀县横行一方也是事实。”
阮善眉头一皱,看着许渊心道:“这是要对我发难。”
阮善正准备开口辩驳,许渊就直接道:“我心中愿意相信阮善主事一心为公,对于此事并不知情,但云怀县毕竟深受阮良之害,对于阮善主事的意见可不是一般的大,更有阮善主事包庇其弟的传闻,民怨沸腾。”
“故而,本司使为了洗清阮善主事的嫌疑,也为了给云怀县百姓一个交代,决定免除阮善主事一处主事之职,暂且关押锁仙狱,等查清此事平息民怨之后,再放阮善主事出狱,恢复原职。”
一时间,厅中顿时小声议论起来。
后方一名身穿红衣的青年起身拱手一礼,皱眉道:“司使大人,阮主事那不争气的弟弟已经死在大人手中,此事阮主事也不知情,这免除职务,关押锁仙狱是不是太过严重。”
“不错,阮善主事又未曾犯错,怎能将阮善主事当作犯人关押。”
后方的舒希夷起身道:“此言差矣,阮良行恶借的都是阮善主事之命,如今出事了却摘个干净,若是如此,我等亲眷日后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如此?”
“长此以往,升仙司失去威信,成为恶徒邪修的庇护所,诸位真想看到这个结果?”
“舒道友所言甚是,即便阮善主事不知情,可其弟终究是借其名为恶,摘不干净,况且司使大人也说了,只是为了还清阮善主事一个清白身,等查清事实平息民怨之后就重复原职,这有何不可?”
那红衣青年冷哼一声,“尔等这是……”
咚咚!
坐在前列的王玄功突然敲了敲桌子。
霎时间,厅中所有人都彻底噤声,一道道目光看过来。
王玄功平淡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查查又有何妨?”
“既身为升仙司一员,便应有自我牺牲的精神,已经民怨沸腾,哪怕是清白身,也应该牺牲一点面子暂且平息民怨才是,阮主事认为呢。”
阮善嘴角微微抽动,起身拱手一礼道:“王主事所言甚是,但……”
王玄功摆手打断,“既然阮主事认同,那就这么办吧。”
随后起身朝着许渊拱手道:“许司使,阮主事虽然下押锁仙狱,但是封元针和锁仙枷肯定不能用,全当走个过场,司使觉得如何?”
许渊忍着笑,一本正经的点头道:“王主事所言甚是,只是许渊初来乍到,对于司内一切流程设施不太熟悉,暂且关押阮主事一事便请王主事和袁主事代劳。”
一旁的袁刀起身拱手笑道:“袁刀领命。”
厅中所有人看着这一幕,哪怕是阮善的自己人也不敢再开口。
他们也不傻,现在一眼看来,这三人就是一伙的。
王玄功向来不喜欢争权夺利,比较闲云野鹤,就是二处的事都不怎么管,以前也从来不下场干预什么事情,因此他们这些人阵营角力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现在王玄功下场,那他们就不是开不开口的问题,而是考虑要不要脱离阵营的问题。
阮善神色微沉,王玄功下场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这家伙消失三年,现在突然回来怎么就变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