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她给温书迦打了个电话,边悠闲喂鱼边讲电话。
“书迦姐,你说的误会是指什么?”
温书迦这边也刚回到祁家,她走至阳台,看着屋里玩耍的丈夫和女儿,说:“我以为你知道。表弟跟小模特清清白白,那小模特被男朋友劈腿,说来也是巧,她男朋友劈腿的千金小姐是祁总的妹妹。”
“小模特是指黎萱吗?”祝夏问。
温书迦说是,“黎萱男朋友靠着祁总妹妹上位,分手后不断欺负、找她麻烦,还把人带到了酒店。表弟刚好在酒店,黎萱向他求救,他把人姑娘救了下来,还帮了她很多忙。”
祝夏了然,道:“出入酒店的照片是假的?”
“照片估计是被人捕风捉影,恶意造谣了。”温书迦说。
“我知道了。我会跟爷爷说的。”祝夏说。
温书迦告诉她这些不是为了让她改变主意和宋成煜在一起。他们圈子里的人阅历丰富,聪明有能力,温书迦明白祝夏对宋成煜没有男女之情,也知晓他们只是形婚。
结束通话,祝夏继续悠哉悠哉地喂鱼。
她和宋成煜其实很像。
她放弃过贺连洲;
宋成煜放弃过她。
他们不懂怎么爱人,在感情里都没有安全感,从而引发极强的占有欲,也会激进地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不一样的是,祝夏喜欢一个人,是建立在尊重和欣赏对方的基础上;可以抽身离开。
她会下意识的第一时间考虑贺连洲,也会站在自己的视角琢磨贺连洲有多爱她,更会站在他的视角里亲身体会他因她做出的退让、牺牲了什么。
至少,在她看来,真心爱一个人是就算往自己身上捅十几刀,也不忍心伤他一根头发。
而……
贺连洲。
他阻止了她。
脑中浮现男人右手掌心极深、可见白骨的伤口,不断有鲜红血液冒出来,染红了灰白色的地毯……惊心动魄的一幕。
祝夏皱紧眉头。
她的右手骤生一种痛楚,像是蚂蚁在一寸寸腐蚀骨骼,阴冷的疼。
活了二十五年,她唯一后悔的只有这件事。
伤了贺连洲。
*
铂茂御府。
车子停下,蔡叔立即上前打开车门,恭敬道:“探监的事情都安排了。”
贺连洲颔首。
“还有其余要嘱托吗?”蔡叔又问。
“传句话。”男人的嗓音冷漠而平静。“做她让做的,给她想要的。”
客厅茶几上的古董瓶插了几枝梅和腊梅,六片瓣的红色古梅,娇艳而含蓄地开着;黄色腊梅静悄悄混在里面,做点缀。
这是祝夏闲来无聊搞的艺作品。
她总是心血来潮。
贺连洲颀长身影立于沙发边,勾唇笑了笑。
手机响起来,是正在想念的女孩子打来电话。
“贺连洲。”她似乎又躲进了被窝里,声音闷闷的。
“洗澡了吗?”他长腿迈着步子往卧室走。
“刚洗完。你到家了吗?”
“到了。”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