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楚茵望着前方,视线失焦,似乎看见了那个雨夜。
父亲出轨,美满家庭支离破碎。她还小,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垂着脑袋,忍着眼泪。
陆宴骁见她郁郁寡欢,带着她进行了一场逃离。
北潭涌、浪茄湾、西湾亭、塔门岛、狮子山、大帽山……都有他们共同探险的身影。
青春期是敏感发育的时期,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
喜欢就喜欢了。
没什么好否认的。
对贺楚茵来说,爱情就叫陆宴骁。
可陆宴骁从未想过参与她的爱情。
他们的爱情,无始无终。
手机弹出一则讯息,是陆宴骁发来的地址。
贺楚茵取过手机,回复了下ok。她指尖敲击着手机屏幕,目视前方。
雨刮器左右摆动,视野逐渐清晰,贺楚茵重新启动车子,往陆宴骁发来地址的反方向去。
同样的港城,同样的大雨。
他们不再年少,也就失散了。
*
哥哥嫂嫂新婚,有些集团事务便落在了贺楚茵肩上。工作范围扩大,不可避免地繁忙起来。
开完一天的会,贺楚茵回到办公室。凌薇joice拿着文件进来,贺楚茵让她先放桌上。
“逢sir来了,在会客室。”凌薇说。
贺楚茵正握着钢笔,迅速地翻阅签字,闻言抬睫,问:“来多久了?”
“一个小时。”凌薇答。
贺楚茵抬起手腕,看了下腕表的时间。她起身,拿过米色的西服外套便往办公室外走。
逢冠霖,高级督察。
贺楚茵和他是在一场饭局上认识的,加上长辈也有来往,一来二去就熟了。
她不反感与他接触,或者说她不反感跟任何人打交道。
贺楚茵能游刃有余地应付社交活动,更能用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会客室里,逢冠霖穿着一身高定的墨色西装,端正坐在沙发上,看见贺楚茵进来,他立即站起身来。站姿挺拔,像是一棵永不倒塌的松树。
“逢sir等久了吧。”贺楚茵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略微歉疚道。
“没有。是我来早了。”逢冠霖五官硬朗,眉宇间携着凌厉的严肃,对她微微一笑。
“那我们走吧。”贺楚茵不扭捏,落落大方地说。
两人走出会客室,贺楚茵跟门口的行政秘书说你下班吧。
行政秘书:“是。”
两人走到电梯处,等候的缝隙里,逢冠霖说:“第一次见贺小姐穿职业装,很惊艳。”
贺楚茵今天穿的是商务房的女款西装,干练利落,消减了少女的甜感,增加了成熟稳重的气息。
她笑笑:“逢sir一如既往会夸人。”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轿厢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贺楚茵和逢冠霖走进去,蒋安屿彬彬有礼打招呼:“逢sir。”
“蒋律师。”逢冠霖点头。
蒋安屿看向贺楚茵,目光询问:你们在拍拖?
贺楚茵还没回答,身畔的陆宴骁冷不丁开口:“昨晚留在你那的腕表,什么时候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