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说着，一直在数落秦牧，仿佛数落秦牧能从中获得莫大的满足感一般。

当然，很有可能的确如此。

毕竟秦牧的身份，乃是前宗主子嗣，在被废之前更是宗门少主，地位崇高，是背剑男子这种普通弟子根本触碰不到的层次。

如今能够随意辱骂，这其中的满足感可想而知。

秦牧双眸一眯，脸上笑意更盛，倒是没有反驳。

并非是他脾气好，也并非是他打算以德报怨。

而是他……彻底坚定了出手的想法，此前还在考虑是否有可能暴露自身的风险，尽管如今极大概率没有人再暗中盯着他，毕竟在别人眼中他只是个废人而已。

可只要出手，终归有暴露的风险，哪怕很低。

然而这位背剑弟子的种种。

让他彻底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这是不变的真理，况且玄天宗这么大，这一次自己若是不教训一下对方，下次想要遇见，怕是又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去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一次是你自讨苦吃，可怨不得我……”秦牧心中轻声说着。

而在那背剑弟子离去之后。

他也果断无比的换了一身衣裳，赫然正是此前他从王昆等人身上扒下来的，玄天宗外门弟子制式服饰。

这种服饰，在玄天宗内满大街，少说也有几万人拥有。

随后他又运转《匿尘诀》，改变自身的气息，并且在催动灵力之后，居然隐隐可改变五官，与他原本的模样大相径庭。

而这，赫然便是‘匿尘诀’被提升到炉火纯青之后所延伸出来的能力。

当此法到达登峰造极之时，所能变幻的甚至不仅仅是自身五官，甚至是易骨换形，并将气息完全改变，可谓变态无比。

尽管如今秦牧并未达到这个层次。

可对付背剑弟子，却已经是完全够了。

“此次虽出手，却万不可暴露自身，一切都要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完成。”秦牧声音沉沉，将目光望向藏经阁外。

人，还是要教训的。

但不能因为教训一个人，从而让自身暴露在风险之下。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一点，刚才他就已经出手了，何须等到此时？

“该出发了，不然等那人走远了，就不好找了……”

秦牧将自身气息彻底改变，同时就连脸部都有些许变化，变成一副偏向忧郁中年人的模样，眼里总是带着淡淡的哀伤。

只是可惜。

他并未将《匿尘诀》修炼到最高深处，无法改变自己的骨骼，如若不然连同骨骼一同更改，就算对方知道是自己干的又能如何？

完全可以做到死无对证。

“可惜了，人还是不能杀，不然没准会引起执法峰那边的探查，也有暴露自身的可能，不过教训对方一顿，让对方从今往后夹起尾巴做人，已经完全可以了……”

秦牧轻声呢喃着，随后便走出了藏经阁，往对方离开时的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