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的东西!快滚!”门房用力推开李娘子。李立看到母亲被打,小小的年纪已经明白,必须和恶势力作斗争,才能艰难存活的道理。
一阵刺破耳膜的狗吠声,绝响在正午朗朗青空。门房被李立死命的咬住手腕,涔涔血水,淅淅沥沥而下。“狗东西!”门房忍住钻心的疼痛,杀心暴起。
门房的同僚听见异动,走来查看。“什么情况?老狗这又是打牌输了是怎的。”同僚取笑着走来,“今日这狗叫声,可是够特别的。”同僚走到门房身后,赫然看见李立死命的咬着门房不放的狠厉劲儿。
“这孩子...”同僚被李立的狠厉吓一跳。“还不快点帮我弄走!”门房使着眼色,满脸狰狞。这门房必定和这名同僚共同做下过无数的勾当,要不然也不可能秒懂门房的意思。
李娘子突然知悉李茉的死讯,三魂七魄已是丢了二魂五魄,悲痛欲绝,难以自持。恍惚中,看见李立拼死咬着门房不放,又看见门房的同伙正狰狞的盯着李立。
一股护犊子的天然使命感,瞬间将李娘子激活。这年头,世道不太平,活着不易。李踏常年不在家,李娘子带着两个孩子,跟守寡没有区别。若不是李娘子拼死守护着这个家,怕是早就没有李立和李茉姐弟二人。
平日里有些欺负她们娘母子的恶徒,李娘子也不是吃素的,必定让那些恶徒吃些苦头,长长记性,日后不敢再来滋扰。
今日来寻李茉,李娘子不知会有怎样的变数,岂知李茉竟已身亡,母女二人从此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期。
“还我茉儿!”李娘子惨呼一声,从怀中抽出日常杀鸡的菜刀。
噗!噗!两声清脆的劈砍,门房和同僚的手臂应声落地。李立还在死命的咬着门房的手,不肯松开。
门房被李娘子砍断手臂,鲜血从断臂处喷射而出,惨叫着转身往府里跑去。李娘子眼疾手快,伸出手臂一把抓住门房,拖到无人的角落,挥舞菜刀,将门房几下拍晕了事。那同僚双眼鼓凸如球,断臂处的鲜血滋滋乱冒,一时却也死不了。
李立见母亲忽如神人,利落的将门房放倒。顿时精神百倍,转而死死盯住门房的同僚。同僚看着刚才还柔柔弱弱的李娘子,忽如狠厉女鬼,出手果决,惊呼小命休矣。
这他妈都是他自己眼瞎,才惹出的祸事。
刚才门房领了通传的差事,在廊庑里碰到的时候,还在吹嘘,说来了一个馋人的小娘子,若是使点手段,今晚说不定哥几个可以开开荤。
“狗哥,今晚能不能开荤,就看你的发挥咯!”夏坚起哄,抖眉觑眼。夏坚就是门房的同僚,他一心想着开荤,这才第一时间走来查看。
“你狗哥是你爹啊,开荤找你娘去。”苟闿开口就骂娘。夏坚也不动气,只要能开荤,随时可以是天聋地瞎的大孝子。
本来一心想开荤的夏坚,转眼间成了独臂虾。
李立被母亲的风采折服,立即有样学样,操起地上的石块,狠狠砸在夏坚的后脑勺。他年纪尚且幼小,只砸得夏坚鲜血狂放,鹅一声,跌进门前的臭水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