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将眼睛死死闭上。
“呵呵……”
他突然苦笑一声,接着自嘲的摇了摇头。
“原来我也有算不准的时候!”话音落下,姬昌突然站起身,死死的看着眼前的钟粟。
而姬昌注视同时,钟粟也恰好睁开眼睛。
虽然那头脑风暴来的剧烈,但持续时间并不太长,当他基本消化了六甲奇门的内容之后,他自然就醒了过来。
另外,在他入定时,其实也能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
他已经知道姬昌如今面临的困境了。
更何况姬昌即便在那种紧急情况下,居然还要继续为他钟粟的安全来做卜算。
于是钟粟揣起点滴感动,拱手对姬昌说道。
“昌兄,你那最后一卦算了什么,居然用如此眼神看我。
若贫道没有猜错,昌兄可是有事相求?”
“诚然!”
姬昌平静的对钟粟一礼,接着悲切的说道。
“这最后一卦,我算到我父死于殷都,而送我父尸骨回西岐者,正是山君您!
还请山君谅我心急,与我一同打马赶赴殷都,我……我不愿这卦实现。
但若是事不可为,那还要请山君如卦象所显……送我父回家!”
听见这话,钟粟还能说什么。
人家姬历姬昌父子送回了自己父亲的尸骨。
而姬昌算到自己将来也会送他父亲的尸骨回西岐。
两件落叶归根的事,中间自有缘法在此,由不得钟粟不答应。
于是钟粟不曾有半分迟疑,当即骑上虎娇,和姬昌一起奔赴殷都。
另一方面,殷都之中。
早在两个半月以前,也就是西岐将鬼方部落的土地和人口彻底吞并以后。
当远在殷都的太丁看到这封战报的当晚,太丁就气的病了下去。
语言几乎无法形容太丁的心情,他和季历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
这种复杂,甚至还要从太丁的父亲武乙说起。
众所周知,武乙是个疯狂程度不下于未来纣王的一位大王。
甚至从某种程度来说,武乙比纣王都还要更加疯狂!
他不止做过囊血射天,侮辱天神这一类疯狂的事,其他诸如杀三公九卿啊,羞辱地方诸侯啊。
这类事情他做的甚至远比纣王要多。
对于武乙,即便那是太丁的亲爹,太丁也格外反感。
就像他经常对子羡等儿子说自己远比武乙要强一样,他对武乙这个父亲的厌恶甚至都懒得隐藏。
正因如此,太丁即位第一年就借助钟觉的倡议,将大商都城从朝歌迁回了殷都。
紧接着太丁二年,太丁便在钟觉的帮助下抓紧军权,继而在保证政权稳定的情况下,将武乙一朝所有的三公九卿都换了不止一遍,当真是杀了个痛快!
太丁在即位的第一天就对自己发下过誓言,他绝不会成为他父亲武乙那样愚蠢的暴君。
除了这个誓言以外,太丁还曾下定决心,一定要将父亲武乙留下的所有污垢都清洗干净!
他会除掉父亲宠爱的每一个佞臣,除掉支持父亲作恶多端的每一个诸侯王!
而季历……
或许很多人并不清楚,季历本身就是武乙最信任的那个诸侯!
即便是在武乙大杀朝臣那段最疯狂的时期,武乙也还一连赏赐西岐四次!
西岐如今的国土抛开季历自己打到手的以外,居然有整整五分之一是武乙硬生生赏赐给西岐的!
毫无疑问,季历本身就是武乙最宠的那个诸侯。
对此,太丁绝不饶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