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静坐几日,也没什么进展,林白干脆起了身,去找谢青玄。
这位谢青玄道友虽出自周回山,可经历玄奇,当初被守天阁的人驱离之后并未随旧人南迁,而是独走云游去了。
至于有何经历,不为外人所知。林白只知道自己所修的入阵一书便是由他编撰而成,而此书又是得自顾家,似乎谢青玄和顾氏已故元婴顾青山另有交集。
此人在阵法上的造诣极高,心机亦是深沉。北伐守天阁一事中,他与姜行痴一明一暗,纵横捭阖,这才能竟全功。
不过谢青玄没在外人前显露过功劳,且又极早抽身远离,着实轻风拂过大地,不留丝毫痕迹。
寻了岸上入口,入了月影湖之下。此间被桂树根须洞穿,已然变了模样,不时能见根须。
越往深处,越是灼热。
慢行半个时辰,前方陡然大亮,继而便见一广阔之地。
此地无有凭依,升腾热气,有一巨大树根自上而下,直直插入千丈下的地火之中。
有一处巨大根须延伸而出,有两人在其上盘膝对坐,正是谢青玄和杜觉明。
“林转轮出关了!”杜觉明十分热情的招呼林白做下,还给倒上茶水,道:“听闻你自荒岛而来,布衣散修之人,能有今日成就,着实不凡!”
“杜兄谬赞。”林白摆摆手,叹息道:“实是贵人提携,我在桥山本孤苦无依,是先得朱氏和姜氏提携,后入了顾家的眼,这才有了今日。”
“桥山诸元婴不知提携了多少人,可也没见能养出你这般的。”杜觉明一个劲儿的夸赞,“你如此年轻便能证道元婴,可见心性资质都是极佳的,日后前途无限。顾倾水固然眼光不差,可她若是能见到道友在月影湖之上试刀,怕也要叹为观止。”
说到飞刀,谢青玄也笑了笑,他看向林白,道:“当年我等为药,险些成了人丹。若是当日你有这般本领,我和木兄万万不会那般狼狈。”
这俩人见面就夸,林白又一向脸皮薄,便笑问道:“两位道兄在此,不会是只谈小弟吧?”
“不过说些回头万里的闲话。”谢青玄笑道。
“身处地下,忆起旧地旧人也是有的。”林白拿起茶盏,看着上面飘的桂,道:“当年我等受命远赴极北之地,如今却还没亲去过天问派,不知杜兄可有章程?”
“去不去也没什么。”杜觉明才不愿意去,他直接摆手,“我早已问清楚了,万仙盟意在天问派霍问非老祖,对我周回山并无觊觎之心。”
他摊开手,“再说了,即便万仙盟有心,我等只有向老祖一人,且还是新晋化神,怎能挡绝心老祖一击?是故只需顺天而行。”
“杜兄所言不差。”林白点头认可,又笑着问:“可我来北荒域许久,竟一直不知万仙盟为何攻伐天问派。以前金丹境时不识高人,也打听不到什么。如今证道元婴,若不亲去看一眼,岂非北荒域白来了?”
杜觉明不吭声,只是饮茶。
林白又看谢青玄。
“我也不知。”谢青玄笑着道。
这人说的话只能信三分。不过林白也觉得他不知道,毕竟连月下蟾和月女都不太清楚。
“杜兄。”林白拂去茶盏,给换上酒杯,殷勤真挚的给杜觉明倒满,“最近我修行忙,能否请杜兄往天问派走一遭,打听打听。”
“天问派只剩祖庭了,还被万仙盟围着,我敢去么?”杜觉明饮了桂酒,却不答应,“再说了,去也白去,什么都问不出。”
“无妨。周兄是熟人,你去了问一问,总能给些面子的。”林白使劲儿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