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影压根没理他，目光落在被女医生护在身后被一条毯子给裹得严严实实的瘦小身影上。

女医生看见突然出现在跟前的姜含影也是一愣，“姜……”

林泊聿：“先进来再说吧。”女医生只好又把嘴闭上，护着身后的人走进解剖室。

解剖室跟外面温度差不小，她连忙又把怀里小妹妹的毯子给紧了紧。

门重新关上，姜含影和林墨非也走了回去。

距离解剖台还有一段距离，女医生就代为问出声：“请问，是叫我们来做什么的？”

林泊聿指指被她护在身后的小姑娘，“请这位姑娘，帮忙看一下台上这具尸体，是否认识。”

女医生眉头顿时忍不住皱了皱，但也知道警方是在办案，这也是不得已为之，只好又带着人又往前走了走。

解剖台上的白布已经又重新盖了回去，这会只露出来尸体的脑袋。

饶是如此，女医生瞅过去一眼，就实在不想看第二眼了。

她在医院工作都没见过这么磕碜的尸体！

“那个，你看看，认识就点头，不认识就摇头。”

女孩轻轻眨了眨眼，在女医生不忍的目光中上前了一步。

只朝解剖台上看了一眼，就短促地惊呼了一声，飞快往地上一蹲，用毯子把自己给裹得严严实实。

女医生连忙快步上前把搂在怀里，感觉到毯子底下的颤抖，帮忙解释：“她被吓着了。”

站在原地的几人不由面面相觑。

这下怎么弄？

到底认不认识啊？

林泊聿心下叹了口气，“你带她先出去缓缓，顺便问问有没有看清……脸。”

他现在也看出来了，能跟这小姑娘简单交流的，也就这位一直护着小姑娘的女医生了。

女医生扶着女孩缓缓站起身，转身朝门口方向走。

林墨非正要帮忙去开门，胳膊被碰了下。

“林队，我记得在遇到生命威胁的时候选择自卫杀人，是不是就不算犯法，也就不用坐牢？”

林墨非虽然不知道姜含影在这个时间和地点怎么突然问起他这个，但还是点点头认真回答：“不算，面对施暴者带来的生命威胁，我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是允许予以反击的，哪怕不小心错手把对方给杀了，也是出于自卫，自卫反击不算犯法。”

护着女孩往外走的女医生顿时察觉到怀里的人脚步顿了下。

姜含影看向女孩的方向，“这尸体看得多了还是有点恶心的，你确定还想再看一遍？”

林墨非猛地朝姜含影看过去，紧接着又看向把自己裹在毯子里的女孩。

再结合刚刚姜含影问的问题，他脑子里顿时冒出一道猜测。

难道……

“妹妹？”

女医生突然惊呼了一声。

看着眼前突然挣脱她的手，还直接把蒙在脑袋上的毯子给拽下来的女孩，“你，你这是……”

女孩顾不上回应她，转身定定看向姜含影和林墨非的方向，瘦削的脸上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大，一眨不眨地盯了好几秒钟，经历了好一番挣扎后，这才轻轻启唇，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们，说的是真的？”

林墨非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连忙一脸认真地点头，“真的。”

“你发誓？”

“好，我发誓！”

“我，我杀人了。他，”女孩伸手指向解剖台，语气多了几分颤抖，但还是坚持着开口，“他喜欢欺负我，我跟他求饶，求他放过我，他不听。我好疼，疼得每天都睡不着觉。昨天，他还来欺负我，抓着我的手……”

解剖室里只剩女孩断断续续的声音，夹杂着强烈的恨意。

女医生在一旁听得已经忍不住捂住嘴泪流满面，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又不敢出声打断。

“……外面突然就乱起来了，有人从外边踹我那间屋子的门，我趁他扭头去看，就一口咬到他脖子上，用了最大的劲，很快他就不动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