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揽住了明礼的肩膀:“我就说,你今日怎么连臧缨和莫正封这等讨人厌的家伙都不记得了,原来是经历了这些事。”她长叹一口气,无比心疼道:“没关系的小表妹,过去了就都过去了。往后在这京都城里,我江家就是你最坚实的依仗!什么明家周家的,让他们统统去死吧!”
“我昨日读书,读到了一句.”提到了读书,江瞳一下就面目扭曲了起来,“什么老翁,什么掉马,什么不知,什么福的。”
明礼失笑,道:“表姐是想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对对!”江瞳一下喜笑颜开,“就是这一句!落水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幸亏你脑子里进了水!不然,还改不掉从前那老好人的性子,瞧你,现在这样多好!你今天可差点把莫正封给阉了,我还从没见过现场阉人呢,小表妹,你往后要是再想阉人,记得一定提前喊我来看,我自带茶点和凳子!由此可见,脑子进了水,于你而言,是好事一桩,对吗?”
明礼:“.对,对,对。”
是在夸,是在夸,一定是在夸。
连说三遍,方便明礼给自己洗脑。
二人又走了一段距离,江瞳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表妹,太对她的胃口了!明礼忽然想起了正事:“对了表姐,我不会御马之术,你能”
“教你御马吗?”江瞳直接一摆手,爽快应下:“没问题,回头我就去找师兄拿飞鸿马场的对牌钥匙,我带着你练,保管十日后将那臧缨,斩于马下,让她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喊你曾祖父!”
闻言,明礼亦是笑得开怀。
她想,若是姐姐生前能够和江瞳相识、交谈,在那她惨淡如炼狱,黑暗如深渊的十几年当中一定会有一束光照入。
或许,姐姐的结局,会是另一番场景。
就在二人商议定的那一刻,前方厢房内爆发出了一道接一道的惨烈惊叫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喧闹。
狭小逼仄的侧屋厢房之内,却摆着一张大圆床,外衫、广袖、襦裙、里衣、肚兜从门口就开始脱,散满了整个屋子。
圆床并不大,这里本就是供下等仆役暂住的地方,灰蒙蒙的榻上春光旖旎一片,三具白的身子交叉躺在上面。床上流出一大摊血迹,也不知是属于谁的。
几个老嬷嬷匆匆上前查看,正是明芸、张阳、莫正封三人。
王大娘子的一双眼睛瞪的就快要脱眶而出,她愤怒到了极点,头发都竖了起来,只见其一把夺过身旁侍女手里的汤婆子,狠狠摔在地上,怒吼道:“朱兰!你个下三滥的窑姐儿,你你竟敢侮辱我儿,竟敢辱我镇北侯府?!”
朱兰,便是朱氏嫁入明家之前的本名。
朱氏瘫软在地上,脸色惨白一片,像是个死人,嘴里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不可能.”
臧夫人满脸焦急,一面想去扶朱氏,一面又想去安抚王大娘子,简直两头都难做人。
王大娘子气得直喘气,她闭着眼,猛拍胸口,高喊道:“来人!来人呐!给我去侯府里调人,把这里封起来,像铁桶一样封起来!”
“是!”
“不成!”朱氏一下就回了神,她被扶着李嬷嬷艰难起身,双目赤红:“你若从侯府调人来,那样大的动静一定会被人察觉。此事,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万一传出去一星半点的风声,你让我的芸儿还怎么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