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你这是瞧不起谁呢?!”她一把拨开明礼,将自己的全部身家砸向了赌桌,豪迈一拍桌子:“夫君!和他赌!老娘今日要他输的连裤衩都不剩!”明礼看着她,无奈失笑。
对面的壮汉已经不坐着了,他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做法事一样将骰盅摇的哐哐作响。
摇满九九八十一次后,他的人已经站到了椅子上,将骰盅猛地往桌上一放,“十三点!”
明礼微微点头,她抬起骰盅,刚摇了两下,便落了下去,摇的时候还打了个呵欠。
“三个六,十八点。”
“开盅——这位公子胜!”
围观众人一片哗然,不仅猜对了点数,竟然连三个骰子分别是什么都能猜到!
壮汉目瞪口呆。
江瞳也是惊诧,她看向明礼:“不是,你赌神下凡啊?”
“你傻呀?”明礼轻笑,她一把扯过江瞳,与其耳语:“我只会摇最大和最小。最大的除了三个六,还有什么?”
江瞳恍然大悟。
明礼一笑,“好了,继续吧。”
正当明礼要再次举盅的时候,壮汉快步走过来,一把按下了骰盅。明礼皱眉,冷眼扫过去:“何意?”
“公子。”壮汉规规矩矩的朝着明礼欠身:“小人是聚财楼外层主管,鲍昌福。今夜这几局,公子已将庄头拿下,按照规矩,小人斗胆想请公子进入内层一玩。”
“若我不愿去呢?”
鲍昌福脸色一变:“公子,这是规矩。您还年轻,便有如此手艺在身上,往后前途不可限量,莫要因为一时的少年意气而毁了这大好日子。”
明礼转向江瞳:“夫人以为呢?”
“夫君,依奴家看,不如去一趟好了,权当长长见识也好呀。总归,聚财楼这么大的地界儿,也不会杀人夺财吧?”
鲍昌福低下头:“夫人说笑了。二位,请。”
鲍昌福走在前头引路,心中疑窦丛生,他也不知为什么东家来传话,要他带这一对年轻夫妻进去。莫非是他们隐藏了身世底细?又或是东家看上了这位小公子一手的好赌术?
明礼偏头,低声问挽着她臂膀的江瞳:“内层里是什么?”
“你看方才我们赌的地方可有一个如你我一般的世家子弟?大多都是平民,最富贵的也不过是些宽裕的人户员外什么。”江瞳拢袖,“但这聚财楼可是京都中数一数二的赌坊,达官贵族涉足其中的可并不少。咱们要寻的明器,应当在内层。”
内层的装潢和外层浑然不同,不像赌坊,倒像茶社。
袅袅琴音飘荡,熏香缭绕,一间接着一间的雅舍紧闭门户,只有骰盅的摇晃声、男女娇笑声、丝竹缠绵声
正中间有一扇厢房门大敞着,一个小厮走出来与鲍昌福耳语了两句。鲍昌福一面躬身听着,一面看明礼的眼睛逐渐瞪大。
鲍昌福似乎是十分畏惧正中的那间包厢,他走到明礼面前,“公子,我们东家想请您入内,赌上一局。东家先行给了赌注,他若输.”鲍昌福咽了口唾沫,心跳加快,“那么从今往后,聚财楼归入公子名下。”
明礼和江瞳互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惊。
东家?难道是莫照亲临?
“可以赌,”明礼抬眸:“但,赌注得换一个。”
“公子请说。”
“我若赢,将明家二房大公子明器给我。”
“公子,”鲍昌福立时警惕了起来,他上下扫了明礼一圈,“莫不是明家派来的人吧?”
“赌场之内,不论贵贱,不谈身份,不分家世。”明礼淡淡一笑,“鲍管事方才的这一问,着实逾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