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进去,好奇地观察着别墅的装潢布景。
走了不过二十米,身前引路的人突然停下。盛倩薇回过头,熟悉的人影落入眼眸,她下意识道:“陈伯。”
来人正是别墅管家。
他朝着盛倩薇微微低头,很客套的语气:“盛小姐,请先接受检查。”
盛倩薇皱了皱眉,对此十分不解,却还是配合他们。
检查无误,管家笑着解释:“先生去世,夫人情绪低落,很没有安全感,不愿接待任何客人。盛小姐是先生旧识,又是来悼念先生的,才让你进来,但安全措施还是要严密一点。”
杀手一事,全别墅上下必须保密。
这件事影响太大,且宁若初刚刚掌权,对她很不利。
他自然不可能告诉盛倩薇真相。
盛倩薇听了,心中冷嗤。
这点挫折都无法接受,还产生了被迫害妄想症,怎么能管理整个骆氏?
来到客厅,佣人们已经准备好了茶点。
楼上,得到消息的夜月看着还在摆弄蛇的宁若初,提醒:“她已经到了。”
宁若初没反应。
默了两秒,她突然道:“阿珩和她,真的有旧情吗?”
夜月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先生事务繁忙,无心于男女私情。”
“是啊。”宁若初语气惆怅,“除了出席一些必要场合,我们一年根本见不上几回面。”
她合上饲养箱,放下镊子。
正当夜月以为她要下去的时候,宁若初突然转身,走向另一面墙,端详着饲养箱里的生物。
她恍然发觉了什么,深吸一口气,表情慌张地求助夜月:“我的蝎子不见了!!”
夜月蹙眉,上前查看。
饲养箱中空无一物。
她瞥了眼略微偏移的盖子,露出一个拳头大的豁口。
应该是偷跑出去了。
宁若初急得都快哭了:“那是阿珩特意送给我的品种,是有毒的。”
夜月一听,心里只觉不可思议。
先生怎么会把有毒的生物留在家里饲养?
她敛起思绪,指尖按着耳麦,神情严肃:“夫人房间毒蝎逃脱,立刻携带专业器材上来捕捉。”
说完,转头看向宁若初。
“我们会尽快将其捕捉,在此之前,还请您不要继续待在这个房间。”
宁若初闷着声音抽泣了一声,擦拭了下眼眶中盈润的泪水,立刻离开房间下楼。
背影有些仓惶,看来是怕极了。
房间里,夜月拿出随身携带的通讯器,拨通了电话。
……
客厅,管家眼尖瞧见了宁若初,走到楼梯口微微欠身,姿态恭敬谦卑:“夫人。”
语气较之前明显多了分温和尊敬。
盛倩薇心里很不是滋味,转头。
宁若初下了楼梯缓缓朝这边走来。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珍珠白的丝质上衣,领结打理得整洁完美。
淡粉色的包臀下裙素雅简朴,暗纹却是精致细巧,微微一偏就有浮光掠过。
裙摆没过膝盖,露出光洁修长的小腿。
线条流畅,阳光下的肌肤如凝脂白玉,氤氲着淡淡的光晕。
盛倩薇惊骇:这真的是那个土包子?!
宁若初偏头:“你觉得以骆舟珩的实力,需要外力帮持吗?”
骆舟珩上门提亲的时候,她也觉得意外,又很快想明白。
他娶妻子,不过是为了完成骆老爷子的遗愿。
仅凭灵心堂创始人一点,就够让冉云卿佩服他一辈子。
创立那年,与冉云卿拜师是同一年。
她记得清楚。
十二年前。
那时候,骆舟珩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这样的人,又何须姻亲带来帮助?
……
两个小时后,会议结束。
凌川马不停蹄地赶来,敲门而入,见宁若初神色恢复如常,松了口气。
侧身,询问站在一边的冉云卿:“夫人的身体,到底是什么状况?”
冉云卿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两年不是找了挺多医师给宁若初治病吗?
问我干嘛?
“夫人她……”
冉云卿声音突然顿住。
凌川瞬间急了:“夫人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治之症?!”
宁若初:“……”
冉云卿:“……”
真是不怕西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
她不过是在凌川进来之前慌忙塞了两块糕点,还没咽下去,就把他激动成这样。
“没那么严重。”冉云卿解释,“夫人她身乏体弱,已是长久之态,不好医治。”
眼瞧着凌川又要发作,她忙道:“但我作为灵心堂堂主的弟子,对此自有一套应对之法。夫人这几年坚持食用药膳,气血补回来了一些,但若想真正康复,还需我配以针灸药疗等多种治法,才能起效。”
凌川这才放下心:“多谢冉医师了。”
他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我与夫人有事要谈,还请冉医师回避。”
灵心堂堂主是中医界的泰斗,其徒弟自是受人尊敬。
盯着办公室的门关上,凌川转头,在宁若初身旁俯下身子,敛着声音:“夫人,叶老夫人前几日便说想要见你,我见你状态不好,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便推辞了下来。”
叶不是个罕见的姓氏。
但她如今的身份,以及凌川提及那位老夫人时恭敬的语气,宁若初大致猜得出来是谁。
抬眸,眼神有些意外。
“阿珩他,和那位叶老夫人关系很好吗?”
过多的,凌川不便透露。
知道的越多,处境就会更危险。
宁若初见他沉默,也没再多问。
只是心中默默记下了一笔,要好好查查骆舟珩与叶家的关系。
“为您新聘用的司机已经在楼下待命了。”凌川直起身子。
宁若初疑惑:“为什么要新聘,之前的司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