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在后面开始还挺融洽的,所以昆尧不敢打扰,才远远走在前面,这才一会,又闹了起来,昆尧叹气。
明明感觉白沉在后叫她,这怎么一会就没了动静,只听到后面白沉惊喜之声。
“然觉大师,你怎会在此,你不是应该在崆峒派的地牢里吗”
眼前是一个一身黄衣破败,带着补丁,胸口露出,眼见里面的脏污,剑眉倒挂,眼睛凹陷,白须长留,须上还带着食物碎渣,显得极为邋遢,头上无发,光得发亮,其上有六个白色的凹陷白点,枯瘦而长的手指同脸一般蜡黄,活生生像个鸡爪子,手腕上挂着一串因脏污而发黑的小木珠。
眼珠转动极快,头扭动,身躯不安分,显得有些疯癫,只见他笑意开来。
“是小白施主啊,还是多亏了小白施主在崆峒派闹的这么一出,小白施主被带走的那日,牢里无人看管,使了个江湖缩骨功,就逃出来了”
小白,
白沉虚汗,这怎么像再叫一条狗的名字,在牢里,白沉几次三番想纠正,奈何这和尚就是不改,说是叫着亲切。
“你知道我被带走呀,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那天在牢中,他只感觉他睡了一觉,醒来就在秘境了,原来这和尚全看在眼里,
然觉脸极为浮夸到,“我见那人那,不经门锁,就能进牢门,心中害怕,便躲着不敢高声,那人奇奇怪怪的就把小白施主打包带走了”
“也对,那时候您要是说话,可真就搭上小命了”
白沉在牢中时,他的隔壁牢房就是这个和尚,这个和尚疯疯癫癫,一个劲的要和他说话,白沉一开始没搭理他,但这和尚就是缠着他说话,白沉也感无聊便与他碎聊了几句。
这和尚极其神秘的说他善于算命,会看人手相,推人过去,现在,未来。
白沉不信,说他这身模样,又是阶下囚,如何说自己能算命,说他疯癫说痴话。
然觉一听便不服了,说自己就是因为给那崆峒派掌门夫人算了一卦,说那灵枫夫人,不对劲,是个妖,此话一出,惹得周围人一惊,又是议论纷纷,
崆峒派掌门听了,担忧他在外谣传,一怒之下,派人将他关进了地牢,这一关就是一年多,他也算乐观,说是至少天有了个盖,地有了张席,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还管上他饭食,虽然少,但也不用愁到处拉人算命要钱了,讨生活。
他这话,倒是引起了白沉的好奇,
灵枫夫人是妖?
带着半信半疑,便让他试试给他算算,白沉将手递给他,哪知他看了一阵,又看了看他的脸,一开口便叙述了他的过去,从魔窟到昆仑宗,所遭受的待遇,又是如何转折,总总说的一点不错,白沉信了他确实有两把刷子。
然而,
他若算的不假,那灵枫夫人就真的很可能是妖。
这也是他更加肯定了裴渊的可疑与动机,联想一切或许与灵枫是妖有关。
想立马出去告诉昆尧他的猜想,可又出不去,本想让蒲团出去告诉昆尧,毕竟蒲团是精怪,能自由出入,又不容易引人注意,但蒲团出去后,却寻不到昆尧的踪迹,便悻悻回来。
既然知道了这个疯和尚不简单,转而对他尊敬起来,唤他一声然觉大师。便开始缠着让他说说他的现在与未来,但和尚却奇奇怪怪说了一堆他听不明白的话,后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一切顺应天意”给敷衍了。
但说对了他的过去,就足够让白沉完全尊他为一位得道高僧了。
然觉一手握住另一只手上的木珠放在胸口,嘴一嘟,直摇头,“嗯,我可惜着我这小命呢,怕死,怕死,那人,不敢惹,不敢惹,”
“呵呵”
白沉轻抿嘴一笑,这时他发现,前面昆尧正看着他们。
本想向昆尧介绍一通这位高人,却未想到,然觉如同发现了什么奇物,比他快一步上前,一脸兴奋与渴望。
“哈哈,这位姑娘生得如仙子,我可得给她算上一算。”
然觉一上来便想抓住昆尧的手,却被白沉抢先拦住,抱着他不让他动,对着昆尧一笑,介绍了与然觉的相遇与他的非凡算命能力。
昆尧未语,满不在意,转身要走。
见昆尧走了几步,然觉更加带着激动与期待,挣脱了白沉,“唉,你这和尚”
只见然觉追上前,抓住了昆尧的手,瞧了瞧。
昆尧并未阻止,任由他看,
半晌,悟然不再言语,顿足安静,没有了那股疯癫之气,眉蹙眼深沉,带着股惊讶不可置信之色。
“如何?老和尚,可看出了什么?”
昆尧细语如同她的脸一般清冷,带着试探与不屑。好似她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
然觉放下她的手,“奇了,奇了,今日竟然让我这小老头算着了一位奇人,惭愧,惭愧了,算不出,算不出啊”然觉右手拍着脑门。
昆尧唇角勾起,拂袖转身离开。
白沉见此,用好奇的眼神想知道他为何如此,看然觉的模样当是知道了什么才使他这般如此。
然觉一个劲的颠笑,“是位奇人啊,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