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司。”秦夜泊轻轻叹了口气,抽出短刀,道:“鬼司,几位长老留不得了。”
佘如默然,显然是认同这句话,几位长老嚣张多年,连教主顾泽都不放在眼里,可惜顾泽树敌颇多,出了差错就是要丢掉性命的。
谁也不会嫌自己的命太长,顾泽也不例外。
可染灵教不能断于顾泽之手,而鬼司替教主管理也不是长久之计。
索性直接交到秦夜泊手中,说不定还能再在江湖上搅出一阵风云。
“前八个分坛,青衣鬼司已经上下重整一番,随时可以交给秦教主。”佘如声音平静的没有波澜,除了秦夜泊,染灵教实在是找不出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鬼司,待我处理了这里,可随我去祁府?”
佘如坐回到位置上,合上双眼道:“可。”快马加鞭赶到这里,就算是他也有点吃不消。
不到半个时辰,秦夜泊回到大厅,对着佘如行礼,轻轻叫了他一声:“佘如鬼司。”
佘如睁开双眼,道“走。”
一来二去,从九坛回到祁府的时候,天早已黑了下来。
“景安,回总坛,明日便走。”秦夜泊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黑衣男子,正是鬼司佘如。
“这么急?”祁景安隐隐觉得事情有异,也未在此事多问,随后看到秦夜泊身后的人时,脸色也不禁严肃起来。
连鬼司都亲自来了,祁景安也是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力。
“管家,你去将沈公子请来。”祁景安冲着门外喊道。
只听门外应了一声,便立刻离去。
片刻后,沈亦推开门,见到三人,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关上了门,正要行礼,便被秦夜泊打断。
沈亦也再未问其他,只是把目光放在了黑子男子的身上,心中暗道:“竟是佘如鬼司。”
佘如见三人都到此地,对着沈亦一招手,示意他也过来坐下。
“见过佘如鬼司。”沈亦对着黑衣男子一抱拳,随后入座。
“长话短说,陈煊还是不死心,那他一派人,都不必留了,教主有令,要副教主以教主的名义清洗长老席。”佘如的语气平淡,似在说着自家家常。
沈亦心思是细了一些,道:“教主的名义?”说到底,他心里也是有猜测,但也要等到鬼司佘如亲口说出,才能证实。
佘如挑了挑眉,道:“你说呢,秦大教主?”
听到这个称呼,祁景安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将九坛与总坛的关系切断,一旦问责,他只得生生扛下来,虽说他不惧这些,但毕竟这事情不了了之是最好的。
既然教主是秦夜泊,他倒是不担心会问责。
而祁景安不知的是,秦夜泊已将此事全盘揽下。
至于沈亦,虽有些意外,但加之佘如亲自来了扬州,也猜得出秦夜泊的这个位置和顾泽近况有关。
恐生事端。
秦夜泊淡淡道:“明日启程,沈亦,你留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鬼司佘如在这里,他也不便把苏州的事情明说。
他与漫园也好,只是吴念也罢,这样的事情不该声张,便一个人也不能说。
佘如没有反对,也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显然秦夜泊的反应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料,该反击了。
将事情大体安排下,祁景安让管家备了一间屋子出来,让佘如暂且休息,明日启程,又是一番劳顿。
见鬼司先行离去,三人间的气氛略有放松,只听秦夜泊低声道:“是该解决一批人了。”
“从陈煊动手?”祁景安如何不明白,这些人都不能留了。
“就从陈长老开始。”秦夜泊回答的干脆。
祁景安愣了下神,道:“柿子也得挑一挑哪个软不是?”
“硬的,捏软便是。”寒云教,秦夜泊是志在必得,既然如此,损失了这点势力算得了什么?
不堵,如何胜?
这个道理祁景安与沈亦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吴念还未现身来寻秦夜泊,秦夜泊也不能与这二人一同回去。
祁景安与吴念素不相识,而秦夜泊自己定然要回去的,自然留下沈亦是最好的。
对于这样的安排,也算颇为妥当。
而九坛与总坛切了联系,祁景安还是将九坛的令牌留给了沈亦,毕竟沈亦也只是一个六堂主,按照常理,堂主地位是在坛主之下。
而例外就是秦夜泊与陈煊二人,毕竟教主和长老护着的人,自然不是其他堂主能比的。
恐九坛有失,祁景安倒也放的下心让沈亦代为管理。
沈亦作为秦夜泊心腹多年,能力自然不必多说,只是这些年,他也仅仅是听命于秦夜泊。
“吴雪姑娘该如何安置?”沈亦听得门外没有声响,确信鬼司已经走远才问道。
秦夜泊微微一笑,道:“吴念要如何,那便由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