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目送着哭到打嗝的西村美绪在同伴搀扶下哭哭啼啼地走远,花野井千夏摇了摇头,心中感慨万千。
‘心理素质真差,我都还没开始吓唬她呢。’
【可能是上次留下的心理阴影吧,那时候的你还真挺像变态的。】
系统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对这种情况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西村美绪只是个小女生,之前虽然不做人了点,但遇到更加有病的宿主,那点心理问题立马不药而愈。
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过这样也好,收起了那大小姐脾气,对方身上的被害人气息都减轻不少,以后应该也不会胡乱得罪人,这里可是米花町,哪天招惹上一个杀人犯都不知道。
大学内发生这样重大的案件,警方迅速到达了现场,在医务人员为受伤的学生进行救助时,向现场其他人了解当时的情况。由于目击者人数过多而警力又有限,在等待询问的过程中,花野井千夏甚至还抽空去了趟哲学研究室,成功上交论文。
休息日的办公室空无一人,好在花野井千夏有备用钥匙能够自由出入,系统看见自家宿主将一个黑色包裹放进了柜子中,它有些迷糊地想,那东西一直在宿主的包里吗,为什么它没印象?
这疑问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接下来的事吸引走了注意力。
“花野井,你去哪里了?”
图书馆周围停满警车和救护车辆,为防止建筑发生二次坍塌,轻伤包扎与笔录的进行都放在了旁边的咖啡馆内,当那个熟悉的男声自背后传来时,花野井千夏正被咖啡香勾搭得直流口水。
她转过头,却见降谷零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她身后,大概是被刚才的爆炸波及到,他身上沾满了草屑和灰尘,就连脸上也没能幸免,金发凌乱,脸侧还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颇有种战损的美感。
哦,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将昨天看的那部r18漫画从脑子里赶出去,花野井千夏正了正神色,随口回道:
“没什么,随便逛逛,你做好笔录了?”
闻言,降谷零微微低下头,简单“嗯”了声后,又忽然抬眸看向眼前人,一边观察其表情一边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
“我在爆炸源处发现了一小片黑色的布料,暂时不能确定是不是炸弹犯留下的东西,只能等待警方的鉴识结果。图书馆三楼正在施工中,校方没有安装监控,楼梯处又正好是监控死角,不清楚到底有什么人上去过,只能问问学生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物了。”
“哦,这样啊。”
花野井千夏点点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已经对这个监控只当摆设的世界绝望了,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米花町老百姓,爆炸案这种东西她不懂啊,专业的事得交给专业的人才,这是警方的业务范围。
系统发布了“协助警方逮捕炸弹犯”的支线任务又怎样,这玩意儿是她想就能实现的吗?她还想当天皇呢!
大概是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会这般平淡,降谷零一愣,陡然放松了下来,轻笑着说道:
“算了,没事,你今天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吧。”
当天晚上,花野井千夏在电视里看到了关于这起爆炸案的后续报道。
经过数小时的勘察,鉴识人员化验出现场存在的火药残留物与之前那个连环炸弹犯所用火药配方高度重合,初步判断为同一人作案。
好在爆炸源位于正在施工中的图书馆三楼,因此只出现了几例轻伤,并没有人员死亡。
但有一点值得注意,与昨日早晨在米花公园公厕内找到的那枚炸弹相比,图书馆爆炸案的炸弹威力要更加巨大,若这次案件中的炸弹质量更大些,造成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咦,为什么没有报道降谷零说的那件证物?】
脑内响起系统那傻不愣登的声音,刚泡完澡的花野井千夏喝了一口冰镇牛奶,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总归就两个可能性,那块破布要么是无用的垃圾,要么……”
她勾了勾唇,看着电视上正通报此次案件的警方代表发言人,笑得格外灿烂。
“就是一件不能透露给媒体,不能让在逃炸弹犯看见的重要证物。”
*
警察学校的宿管阿姨即便是休息日也要值班,两天的放假时间一过,花野井千夏又要回去上这个破班了。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宿管的工作,警察学校的学生们也都是独立自主的成年人,她有大把时间摸鱼玩耍。唯一对此感到不爽的,是又双叒叕被关进小黑屋的系统。
【能不能别看你那r18的漫画了,这还是大白天呢,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
刚看完新到手的资源,花野井千夏一脸满足地退出网盘,对系统这老古董发言表示嗤之以鼻。
‘我一不赌二不嫖,我好点色怎么了,你也可以去看《家电维修指南》啊,我又没拦着你。’
系统???
它就从来没明白过花野井千夏为什么总是自顾自地提起什么家电啊什么维修啊,这和他们讨论的话题到底有什么关系?
为了保护宿主的隐私,系统在某些敏感时刻会开启屏蔽模式,俗称关小黑屋,包括但不限于人类基本生理需求的解决,脖子以下不可描述部位的露出,r18影视书籍阅读等等。
被关小黑屋很正常,但它,从来没被关得这么勤过!
【这两天你说要泡澡,一洗就是两个小时也算了,上班期间你还让我关小黑屋,欺统太甚!】
系统本来还不好意思提,但见对方毫无悔改之意,终于没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你要不找个男朋友算了,省得你整天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懂什么,我可是刚刚经历过爆炸案诶,放松放松还不行了?而且有件事你说错了……’
花野井千夏猛地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眼神坚定得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不可侵犯的仪式,眉宇间充满凛然正气,她甚至不愿意在脑海中交流,而是为了强调决心般掷地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