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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惊险脱困 再遇“粉面狼”(第2 / 2页)

钮清伸手按住她的香肩,不令她将衣脱下,牙关一咬,挺挺胸道:“没事,我挺得住。”

花姑深情地看着钮清,泪花闪烁,心情激荡,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转过一个雪丘,走在前面的狗娃子突然惊叫起来:“虎!虎!”

后面三人心神猛震,大惊失色。

四人迅疾往后疾退,直退到五丈开外的一个雪丘之后,见虎并未追来,方喘息着停下脚步。悄然探头往前一看,果见前方七八丈外的雪地上静卧着一头从头至尾足有丈余的大老虎。

那虎卧在雪地上足比一头大水牛还大,在雪光的反射下,形态好不吓人。好在那虎似正在沉睡中,也并未被他们所惊动,静卧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四人探看良久,那虎不动,他们也不敢动,唯恐惊醒了大老虎。当然,也不敢再往前走了。

突听二愣子叫道:“咦!只听说老虎是吃肉的,怎么那老虎竟然连木棒也吃起来了?”

众人凝神一看,可不?那老虎嘴里正含着一支茶杯粗的木棒哩,露在嘴外的尚有尺余。

狗娃子狐疑地说:“难道那木棒上原本就穿了一坨大肉,或是穿了一只什么小动物,恰巧被那头饿极了的老虎碰上,性急之下竟然连木棒也一起吃进去了?”

花姑惑然道:“可又有谁会拿木棒穿着肉或小动物放在这里呢?难道是猎人做的诱饵?”

钮清乍见那露出的棒尾,不由一怔:好眼熟呀。仔细一看,那不正是自己惯使的铁枪柄吗?那柄端依稀可辨的小牛头还是钮清亲手雕刻的哩。再见那虎虽咬着枪柄,却不见嘴动,而它嘴边洁白的雪地上,似被什么东西污染了一大片。

那是什么?难道是血迹?

钮清恍然,原来他那平端着的铁枪竟无巧不巧地插入了大虎怒张着的阔口里。可能由于虎扑之势太猛,七尺长的铁枪竟直插至腹。试想那虎受此重创,又从那么高的峰顶摔下来,岂能不死?

钮清想通此点,长吁一口气,说:“别慌,这应该是头死虎。”

其他三人一怔:“死虎?”

钮清一指虎嘴,道:“你们不见它的嘴角在流血吗?那不是木棒,是我的铁枪柄。你们想,那么长的枪杆已几乎全插进它的肚子里去了,还能不把它的五脏六腑戳个稀巴烂?”

三人一看,可不正是。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须知此时的四人不但手无寸铁、伤痕累累,别说无力与虎搏斗,就连逃跑的力气也没有了。万一老虎逞凶,他们就只能“舍身饲虎”啦。

狗娃子大拇指一翘:“清哥,真有你的!”

四人惴惴地接近虎身,果然是一头死虎。

二愣子伸手一推,虎尸动也不动。不由咋舌道:“这虎怕有七八百斤哩,我们今晚是没法抬回去了,明天恐怕还得请‘护村团’的人来帮忙。”

四人终于挪到了村口的柳林,风雪已不知何时停止了。柳林里静悄悄的,在那条通往村里的小路上,落了一层树叶,斑斑点点,就像一条花皮蛇。

穿过小路,四人分手各自回家了。

待狗娃子和二愣子离去后,钮清对花姑说:“天黑路滑,你又受伤了,我再送你一程吧。”

花姑深情地看了钮清一眼,摇摇头说:“不用啦,我没事的。你也快点回家吧,冲个热水澡,把伤口洗洗,最好再喝碗姜汤,千万要……”说到后来,似乎想到了什么,这好像有点“小媳妇叮嘱自家男人”的语气呀,脸上不由自主地红了,心里“砰砰”直跳,赶紧低着头快步而去。待走出老远,回头见钮清仍站在那里目送着自己,心里一阵激动,陡生“此身已非君莫属”之慨。

世间万物相通,而属于男女之间的恋情最易生长,有时甚至是在瞬间产生的。

钮清目送着花姑的身影消失后,不知怎的,心里竟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空虚感,尤其是她最后的“回头一瞥”,竟令他心里无缘无故地颤动了一下。他觉得她那一“瞥”似乎有点不一样,但究竟是如何“不一样”,他可想不明白。毕竟,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大孩子,男孩子的发育也没有女孩子快,对“情”之一字还处于朦胧状态。

钮清脑海里满是花姑的影子,脚下机械地挪动着,不知不觉间已到了自家的院门外。

突听院中传来老钮福与人争吵的声音,立时神志一清,忙悄然掩至大门外向内察看。

只见屋前空地上八个猿猴般的丑怪拥着一位满脸粉刺的汉子,正是白天遭遇过的“粉面狼”裘安及其手下恶奴“瑶山八丑”。

老仆钮福打恭作揖地站在他们对面,恰好挡住了屋门。

“老不死的,别再装糊涂了,须知咱们‘瑶山八雄’也是跑过码头、见过世面的人,眼中可揉不进一粒沙子。今天你不把那些兔崽子们交出来,当心烧了你的鸟窝,拆了你的骨头。”一个丑怪指着老钮福的鼻子凶狠地大叫。

老钮福可怜兮兮地说:“各位好汉,并非老朽不肯交人,实在是寒舍并无你们要找的人。”

“老混蛋,别以为我们好欺骗。那为首的小兔崽子名叫钮清,正是你这家的,我们早就打听清楚了。你还有何狡辩?”另一个丑怪凶霸霸地说。

“你们可能搞错了,我家小公子名叫钮清不错,但他尚是一个孩子,岂敢招惹各位好汉?况以各位的绝顶功夫,若真是我家小公子有所得罪,又岂能逃得出各位的手掌?”

“这……老杀才滚开,待我们进去把人抓出来再和你算账。”丑怪显然有点老羞成怒了。以他们桀骜自负的个性,何能承认栽在几个孩童手下?那可是大失脸面的事呀。

“啊!不行,不行。我家主人不在家,夫人卧病在床,受不得惊扰的……哎哟!”老钮福惊慌地双手连拦,却被一丑怪一掌推倒在地。

钮清看到这里,虽知这伙人不好惹,但一看老钮福已被他们推倒,担心老人安危,哪还顾及其他?立即大吼一声:“混账王八蛋,欺侮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冲小爷来。”随着话声虎扑而入,对准站在靠外侧的“粉面狼”裘安兜胸一拳。

哪知一拳击出,突感手臂一麻,全身酸软无力,顿时动弹不得。

这“粉面狼”裘安一身功夫,又岂是仅在“护村团”练过几手花拳绣腿的钮清能对付得了的?他乍闻吼声,已有警觉,待见钮清仅以一招极普通的“黑虎偷心”当胸击来,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冷笑,将身一侧,右手疾出,一把扣住了钮清右肘的“曲池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钮清刚一受制的霎那,陡闻一声娇叱:“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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