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清一惊,忙勒马驻足。只见两边山上,纷纷现出百十条身影,一个个犹如飞鸟般飞下山来,顿时将他团团围住。
钮清暗暗叫苦不迭:“乖乖不得了,今天碰上打劫的强盗了。”虽然心中慌乱,却强自镇定着,团团对众人拱手道:“各位好汉阻住在下,不知有何指教?若需银钱,小可多的没有,百十两还是有的,只求各位早点放在下赶路。”
一位秃顶鹰鼻的老者冷冷地说:“娃儿,你眼睛可得放亮点。我们可不是剪径的小贼,而是威震湘桂十万大山的‘五毒教’,老夫‘玉顶鹫’罗斌,忝为教主。”
钮清暗忖:“五毒教”?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口中却道:“在下与罗教主素不相识,更谈不上有何冤仇,不知阻路何为?”
“玉顶鹫”罗斌沉声道:“娃儿,老夫看你形迹可疑,故而前来查问一下。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老夫的问题,老夫也不会难为于你。”
“不知罗教主想要在下回答什么问题?”
“你的姓名?”
钮清略一犹豫,即昂然道:“钮清!”
“哪里人?”
“湘南扶阳。”
“你的父母姓名?”
钮清心中一动:怎么又是问及我父母姓名,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们也是有为而来?若果如此,且待我戏弄他一番再说。遂朗声道:“我父姓钮,名来问,我母姓倪,名老醪。”边说边用手指将这两个名字虚空写了出来。
“玉顶鹫”罗斌喃喃道:“钮来问?倪老醪?”突然他仿佛意识到什么(谐音牛来问、你姥姥),双眼一瞪,怒视着钮清,良久方“嘿嘿”冷笑道:“小子无礼,老夫此时也不跟你计较。再回答,你的师承门派?”
“在下师承孔孟,不知罗教主可曾听说过他老人家的大名?”
“玉顶鹫”罗斌一怔:“孔孟?他是何方人氏?属于哪一门派?”
钮清一本正经地说:“孔老夫子乃三家村最有名的老学究,在下费了好大的劲,才拜在他老人家门下的。”
“玉顶鹫”罗斌强忍着被戏弄的怒气,阴沉着说:“娃儿,老夫是问你的武功师承门派,谁管你什么老夫子、老学究的。”
钮清故作恍然道:“啊,你是说学功夫呀,我的功夫是跟大熊学的,还挺不错的哩。”
“大熊?大熊是谁?”
“他是我们‘护村团’的团首呀。”
另一个黑铁塔般的大汉粗暴地怒喝:“小子,别装蒜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钮清苦着脸,两手一摊:“在下与诸位素未谋面,是你们强行阻路盘问在下,在下已实话实说了,你们又不相信。你们究竟要干什么?要在下怎样讲才能使你们相信?”
黑大汉大踏步上前,厉喝道:“小子,别以为能蒙混过关。你下来,看老子‘恨地无环’李霸能不能逼出你的师门来历。”
钮清一见这等阵势,心知难以善了,虽然内心恐惧,亦不得不硬着头皮下得马来,暗暗盘算脱身之计。
“恨地无环”李霸见他已经下马,也不多话,一招“黑虎掏心”迎面直击,竟是拳风劲厉。
钮清见来势劲疾,忙一偏身避过拳风正面,口中大叫:“慢着,慢着。你们怎不讲道理?”
李霸毫不理会,双拳挥动,一招接一招地连续击出,拳风呼呼,走的全是刚猛的路子,边打边狞笑着道:“小子,这就是道理。”
钮清仅仗着在“护村团”练的几下功夫,哪是这“恨地无环”李霸的对手?虽尽全力左避右闪,也不过几招,就被逼得手忙脚乱。
“玉顶鹫”罗斌疑神旁观钮清的出手路数,见他左支右绌,毫无章法可循,竟似根本不懂武功。不由眉头深皱:就凭这小子这种货色,何以“上头”会对他如此慎重?难道这其中有诈?
那些旁观的教众却在大声地为“恨地无环”李霸叫好助威。
李霸越打越快,越打越高兴,心想如此一个草包,竟让教主如临大敌,实在可笑。今日且让我一举毙了这小子,也可以在兄弟们面前露露脸。想到此,不由大笑道:“小子,纳命吧!”一记闪电快拳,直击钮清面门。
来势太快,钮清避无可避,眼看这一记铁拳打中面门,整个脑袋还不被打得稀烂?
钮清大骇,暗叫:“我命休也?”眼一闭,同时却本能地双手向前推出抵挡。突觉两股强劲的气流从他的两只手掌心一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