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惊喜地看着“飞天神龙”钮清说:“钮盟主,您不会违背令先尊的吩咐吧?”
“飞天神龙”钮清想不到“南海潜龙”游四海竟会当众将此事说了出来,不由慌乱地点了点头。
小娟兴奋地说:“多谢盟主。”
小翠则狡黠地说:“多谢姑爷。”
这一声“姑爷”,却把“飞天神龙”钮清闹了个大红脸。众人见状,也纷纷向“飞天神龙”钮清道喜,令得他更加尴尬。
何芸见状,心中却不由泛起一阵惆怅,有了“须弥剑客”钮霍柱的“遗嘱”,黎玉与“飞天神龙”钮清之间,也就算是有了“名分”了。想起自己虽与钮清青梅竹马、芳心暗许,却还不知道是否会有结果哩。
艾华对“飞天神龙”钮清与黎玉之间的关系心中虽早有准备,但乍闻此事已成事实,心中也颇不是滋味,遂赶紧岔开道:“小娟、小翠,现在你们满意了,也该说说洞内的情况了吧?”
小娟恭声说:“洞内就是‘乾坤宫’,里面洞连洞、洞套洞,错综复杂,范围极广,听说还布置了极厉害的阵法哩。若是不明内情之人,别说那些防不胜防的鬼蜮伎俩、神出鬼没的埋伏陷阱,就是那迷宫般的洞道,也会将人迷得晕头转向,终至中伏被擒。”
“袖里乾坤”胡智点点头说:“有那‘恶鲁班’在此,里面布置得定然不会简单。听说此人土木建筑之学天下无双,那些机关埋伏、奇门设置,想必也出自他的手笔。”
小翠摇摇头说:“听说洞内设置大多乃前人所遗,后来只是加以修整、添置而已。”
“飞天神龙”钮清皱眉道:“‘武林教’在洞内可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么?”
小翠思索着说:“‘武林教’分设‘内三堂’、‘外五堂’,‘外五堂’基本都在山外活动,只是最近才调回宫中。常驻宫中的就只有‘内三堂’弟子和总坛护法,另外也没听说还有什么机构呀。那些‘内三堂’、‘外五堂’的弟子、堂主及总坛护法甚至教主,今天都在外露过面,未露面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人了吧。”
小娟接着说:“宫里还有两位老宫主和他们身边的侍从,两位宫主是教主‘武帝’的师父,我们从未见过,只知尊称为‘老菩萨’。‘老菩萨’的功力如何,我们未听说过,但即为教主‘武帝’之师,想来大概不凡吧。但听说他们身边侍从的功力也极高,大概不亚于那些红衣护法。”
“刀王”乔冲皱眉道:“欧阳天那厮师承‘天池怪客’,听说早已作古了。难道他还另有师承?”
“剑帝”张枫道:“想当年,欧阳天的功力与我们也大致在伯仲之间,强也强得有限。但如今却有天壤之别了,想来就是拜这两位‘师父’之赐。如此看来,这两位‘宫主’还不知是何等厉害的角色哩!”
“飞天神龙”钮清叹道:“黎玉姑娘昏迷前和宇文前辈临终前都似有未完之言,宇文前辈最后说‘乾坤宫’中还有两位……也许就是指这两位‘宫主’,特别提醒我们注意。由此可见,这两位‘宫主’绝非等闲人物。”
“刀王”乔冲讷讷地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飞天神龙”钮清苦笑道:“到此地步,我们还有退路么?‘乾坤宫’中虽然凶险万状、危机四伏,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闯一闯了。”
“袖里乾坤”胡智向小翠、小娟二婢探询道:“‘乾坤宫’中的洞道,你们可能走得通么?”
小翠歉然道:“里面的规矩极严,各人都只能在规定的范围内活动,不准随意乱走。否则,就算不陷入那些可怕的机关陷阱,也非被处死不可。我们虽然跟着小姐还多走了些,恐怕尚不及全洞的十分之一。”
忽见司徒超走来禀告:“更深露重,可否将部分重伤者先撤出谷去?”
“飞天神龙”钮清抬头看看天色,差不多已是三更过后了,众人激战了一天,除了吃了点随身携带的干粮之外,也没有好好地休息、进食,别说是重伤者,就是尚且正常者,恐怕也支持不住了。
只是,要将重伤者撤出谷去,虽有小娟、小翠二婢领路,可能通得过那“七煞图”、“八阵图”,但若没有功力深厚者携带,岂能跳得过那湿重滑腻的“峭壁天堑”?倒不如暂且在这谷中找一个栖身之处为妥。
他回头问二婢道:“这谷中可有什么相对安全之处可供暂时栖身么?”
小翠想了想,说:“我家小姐居住的‘紫竹庵’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只有一个入口,如果能把守住洞口,应该还比较安全。”
“飞天神龙”钮清沉吟片刻,说:“也好,就这么办吧。”
众人将黎玉、“白云大侠”王天倚及“天龙盟”和各大门派所有受伤的弟子,一起撤进了“紫竹庵”。
这里名为“庵”,其实也只不过是在一座较为僻静的石洞里摆上香案、供上佛像,布置得犹如“庵堂”罢了。
奇妙的是在入口处的洞道里,竟种植着一批苍翠欲滴的斑斓紫竹,奈何受空间限制而不能及高,恰到洞顶而止。密密排列的紫竹再经人工修整,竟变成了一座颇为奇奥的“紫竹阵”,恰好挡住了洞口,不明走法之人根本无法入内。众人在小翠、小娟二婢的引领下左绕右转、鱼贯而入。
此处原是一座颇为宽大的废洞。四年前,黎玉误以为钮清已丧身绝涧,为情所困,遂率二婢迁居至此,并将其命名为“紫竹庵”。
既称“庵”,自是因个郎已去、心如止水,惟愿青灯礼佛、终此一生之意。
“飞天神龙”钮清及何芸、艾华见了此番情景,自然深明其意,心中也颇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