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灼此时已然醉了七八分,大喇喇一挥手:“老人家客气了,俺们山里人知恩图报,你请俺们吃酒,俺们就去看看你的女儿又何妨?”说罢抬腿便走,却一头撞了门沿,直把头上碰了个大包,他却犹自不觉。
李秋兄弟几人摇头不已,请老太公前面带路。
几人穿过几个拱门,一个花园,便来到一精致厢房。里面已经是人来人往,慌乱不已。见了太公前来,下人都前来见礼。老太公却只将几个贴身的丫头留下,其余赶了出去。
几个郎中正在那里望闻听切,见老太公来到,都起来见礼,老太公摆手,见夫人在女儿床前哭哭啼啼,劝道:“夫人,莫要伤心。”又吩咐下人将夫人搀扶回屋。这才对那郎中道:“先生,我家小女如何。”
那郎中与几个同行商议了几句,捏了捏稀疏的胡子,老实回答道:“老太公善人,实不相瞒,我们几个已是黔驴技穷,实找不出小姐的蹊跷。”
老太公对此回答,心中已然有数,遂吩咐下人引了几个郎中支了诊费回转。
此时厢房里只余老太公,几个丫头,躺在病床的宝儿和李秋兄弟。
李秋兄弟几个这才见了宝儿真人。只见那女娃十二三岁的年华,生的粉雕玉琢,皮肤如葱白细嫩光滑,只是眼眶低洼,黯淡发黑,像是命不久矣。
李灼首先走上前去,也不知道避嫌,只当那女娃是个娃娃,抓起宝儿手来,一探道:“哎呀,这女娃没了脉象了。”又探了探鼻息道:“哎呀,这女娃没了呼吸了。”然后总结一番道:“哎呀,这女娃已然……”话未说完,被王锁一把拉倒地上。
李灼不妨被王锁拉了一下,因为醉酒的缘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便有些恼道:“你却拉我作甚,那女娃……”
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已经被王锁紧紧捂住了,只好在那里“呜呜呜”的乱叫。
老太公黯然道:“不错,宝儿的呼吸脉象已然全无,若是寻常人已然死了。可是她明明又活着,我寻尽了名医郎中,可谁也不知是何缘故啊。”说罢老泪又落了下来。
忙用衣衫擦了擦眼泪,老人对李秋等人拱手道:“我听闻练武之人身有真气,可御气于外,几位小英雄诛杀群獠,想必武功盖世,还请几位试上一试,若是救得了小女,老朽情愿将这家业一半都献与英雄。”
李秋一听哭笑不得:那真气岂是寻常人能有的,至少要先天境界才行。我们兄弟几个谁有,就是有也不过是内力而已。
李灼听说,忙从地上爬起来道:“我先试”。运气伏虎拳,顿时衣衫鼓起,却不能御气于外,只不过几个呼吸功夫就已额头见汗,败下阵来。
王锁却是知道自己的功夫的,连试都免了。
却轮到郑树德,众人只以为郑树德也束手无策,却见郑树德走到床前,握住宝儿柔荑,气运丹田,一股近似透明的白气从手中生起,然后渡入宝儿手里不见。
众人见了大喜,尤其是老太公,直道女儿有救,却见郑树德一个趔趄,再也支持不住,却是他强行运气伤了自身。
李秋此刻心中已有计较,对郑树德道:“四弟,想不到你功夫已到先天之境,你且再去试试。”
郑树德领命,调息一会,又来到床前,继续如前番施为。只见那白气又再次出现渡入宝儿手中,只是此次竟然没有一丝阻碍,那白气像是通灵一般,迅疾绕了宝儿全身一周。
却是李秋偷偷运功行法,渡了一丝灵气进了宝儿身体,用神识查看全身,直到丹田处,见到了一丝黑气萦绕不散,心中了然道:竟然是你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