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喜动颜色,欢声道:“真的”?
剑圣,白老头齐地点了点头。
剑圣一顿之后,又道:“邦儿,你要知道,四面楚歌剑法中,多是霸道凌厉的招数,与三尘绝剑中的轻灵翔动,炯然不同,你练习之时,可有细细揣摩”?
“徒儿清楚,只是在最后一招中,似有阻滞,恐怕是徒儿内力不足之故,可能招式太也繁复,徒儿一时习练不熟”。
白老头道:“这也说得甚有道理,要知我修罗门的武功,与内力的深浅是分不开的,以后你得勤习内功,剑法方可突飞猛进”。
周邦恭声道:“徒儿理会得,请师父放心”。
数月之间,周邦勤习内功,剑法果然大进,将两套剑法使得有如长江大河,滚滚不绝,内功上也可掌碎顽石,不可同日而语,周邦喜在心头,更加勤修不缀。
这一日清早,周邦练完内功吐纳,只觉浑身暖洪洪的,虽腊月寒冬天时,竟没一丝寒意,心中不禁大喜,暗忖道:“师父的两项神功果然厉害,我两项同时修练,进境甚速,师父却叫我不可急进,得先练成一项,再推详另外一项,却又可解”?
周邦对自己内力的进展,虽满心欢喜,却又隐隐觉得不大对劲,自己贪多务得冒然急进,恐到后来,招师父责罚,但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旋即便忘到九霄云外。
这一天正练剑间,被白老头召至云室,瞧两人一脸肃容,周邦气儿也不喘一口,静静地待师父训示。
白老头一反嘻哈之态,肃然道:“邦儿,你我虽为师徒,相处两年有多,为师可有亏待你之处么”?
周邦一听,吓得“扑嗵”一声跪倒于地,口中连道:“两位师父待弟子恩重如山,如再生父母,师父这么说,实令弟子汗颜无地,弟子有不当处,甘领师父责罚”。
白老头面色一霁,和颜悦色道:“如此甚好,也没有什么要责罚于你,先起来说话”。
周邦心头稍定,忙起身立于一侧。
剑圣待周邦站定,愤然道:“邦儿,近日风闻七阴教在武林中横行霸道,杀害许多
武林正派人士,而新近崛起的百毒门,也是一丘之貉。
周邦神色一震,旋即肃然道:“有事弟子代其劳,容弟子下山打探一番。”
剑圣摇了摇头,道:“为师并不是这个意思,这些时日,江湖纷乱,不久又将有一场浩劫,你自当勤练武功,以备下山报仇”。
周邦双目含泪,恭声道:“父母大仇,深如大海,弟子至死不忘”。不知不觉间,忽然想起了两年前那个美丽的白衣女子。
白老头插口道:“你要知道,以你现在的武功,前去报仇,无凝以卯击石,合数派掌门之力,尚堪成平手之局,要除掉七阴教,谈何容易”。
“只有联合武林各大门派,才有一线生机,而为师今次召你来,便是告知你,为师要亲自下山一趟。”
白老头道:“我武林二老的弟子,虽不敢说独挡一面,却也不能丢脸,邦儿,你明白么?”
周邦心中清楚,只得道:“知道,师父,徒儿一定勤练武功,不让师父失望。”
白老头,剑圣齐地颔首,表示赞许。
白老头忽然一叹,黯然道:“今次下山,这把老骨头恐怕保不住了,唯一遗憾的是,老头膝下无儿,邦儿,为师收你为螟晗义子,你意下如何?”
周邦心中一震,扑嗵一声跪下,梗声道:“义父在上,受孩儿一拜,”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
剑圣不悦道:“白老儿,那我怎么办?”
白老头哈哈一笑,携着剑圣的手,对周邦温然道:“邦儿,剑老头儿与为父情如兄弟,多磕三个响头,那又如何?”
周邦依了,自是口称义父,武林二老乐得手舞足蹈,恍如年轻十年。
过得半响,白老头又道:“邦儿,自此以后,你姓白,名周剑,兼有白剑两家香火,好吗?”
周邦一阵退凝,半响不能作声。
剑圣哈哈一笑,指着白老头道:“你这老儿,得了干儿还不满足,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日后邦儿成家立室,长子当然姓周,而二儿,三儿,自不免姓白与剑姓了,哈哈,七阴教欲杀邦儿而甘心,这样一来,改了姓氏,也是一件好事。”
周邦一听,这才大喜允诺。
自此,白周剑便在桐柏山庄诞生了。
武林二老下山后,白周剑练功更勤,功力更是突飞猛进,不知不觉间,修罗、天罡两项神功,已被他翻过第八层,而数月前,也中不过刚刚跨进第四层的境界,白老头与剑圣,充其量也不过各自练到第七层,白周剑这八层的功夫,已足以令他跻身于一流上乘高手之列。
在武林中盛行一套等级体系,从三流、二流到一流高手,只是说武功到达一定的地步,并非是无敌的存在。上面还有一流上乘高手,上乘拔尖高手,绝顶高手。当然,绝顶高手上面也许还有更高的,但武林中出一名绝顶高手,已经是人人膜拜的存在,更高的只能是传说了。纵然是九大门派的掌门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上乘的拔尖高手。之所以会合数位上乘拔尖高手之力去对付一位高手,是因为那人绝对是绝顶高手!
寒冬过后,便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武林二老离开桐柏山庄,也有四五月,白周剑心中挂念,却也无可奈何,只身不敢下山半步,他不知道,他此刻若下得山来,便是_些小门小派的掌门,也对他无可奈何。
竖日,白周剑一早起来,盘膝吐纳,向第九层迈进,忽下腹中一阵剧痛,不禁啊的一声叫出声来,哇的吐了一口鲜血,全身忽冷忽热,难受异常,所幸尚未到最紧急关头,默默调息了半个时辰,方觉八脉与腹中疼痛稍减。他心里暗道了一声遭,难道真的被那个面容枯槁的老头说中了?
当日白周剑负气带伤离开了白衣女子后,一阵急奔,回到旧居附近便觉得支持不住了,内伤发作,外伤的创囗也迸裂,鲜血淋漓。看着一地的残桓败瓦,悲上心头。一步一爬的到了后山,看到三堆挂着白绫的新土,一年了,亲人都已在泥土中变成了白骨,他再也谒制不住,放声痛哭!父母,姐姐皆已入土。然音容笑貌,慈爱惜溺,历历如在目前。世上的大悲苦,莫过于子欲孝而亲不在。世上的大憎恨,不外是仇深似海,欲报无门!一阵的天旋地转让他强行撑起精神。他知道,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相救的。
白周剑象傻了一般半昏半醒的枯坐了两天,朦朦胧胧中有一把苍老的声音在耳边说道:难道你还想在此坐上三天三夜不成?便是坐上三天三夜,难道你的亲人会活过来不成?
白周剑瞬间打了??激棱!还好听这囗气说话的,应该不会是仇家派来的。四顾之下,唯闻声不见人。
阁下何人?为何装神弄鬼?如是前辈高人,还请现身容小子拜见!
呵呵呵呵呵!也罢,老夫当日因要安顿孙儿,没有将隐患消除,反倒让你一家遭了大难。也是你家合该有此劫数,老夫跟了那厮一路,发现一处灵气充盈的好地方,便先安顿好孙儿再来找那厮的,这便出事了!老夫倒也有些过意不去!
一个面容枯槁的灰袍老人凭空出现在白周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