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周剑哈哈一笑,袖子一拂,一股绝大的内劲汹涌而出,一下将银针震得反射回去,嘶的一声,饶是毒手圣姑闪避得快,兼而熟悉追魂针的劲道方向,还是有一根刺进了臂中,登时整条手臂麻目呆在当儿动弹不得。
白周剑拂了拂衣袖,冷冷对毒手圣姑道:“赶快拿出解药,不然,在下可要不客气了。”
毒手圣姑一只手臂酸麻难当,动弹不得,另一只手“虎”地抽起拐杖,瞧白周剑当胸撞来,口中却冷哼道:“除非老身给你杀了,否则体想。”
白周剑目中杀机一闪,暗忖:“听义父的口气,百毒门并非善类,能除去百毒门中的使毒高手,倒是一件好事,只是我与她素无瓜葛,把她杀了,似乎太残忍了点。”
心中这般想,脚下却滴滴溜溜一转,从意想不到的方位,侧身闪了开去,人已鬼魂一般转到毒手圣姑身后,一掌按住了毒手圣姑脑后的“风府穴”其时,只需掌力一吐,毒手圣姑便算是完了。
毒手圣姑心中一叹,大叫道:“罢了,罢了,想不到今天栽在一个娃儿手上。”
随即一柱拐杖,从腰间掏出解药,黯然道:‘红色内服,黑色外敷,拿去罢。”
白周剑伸手接过,道声得罪,连点了毒手圣姑身上数处穴道,方扶起青某女子,把解药喂她服下。
触手之下,只觉青某身上甚是温软,不时传来阵阵兰草的幽香,心中不禁一怔,暗道:这气息如此熟悉,难道…
那青某人服下解药后,喉间咕咕一声,睁开双眸,见到白周剑双手,正扶于自己的双肩之上,不禁大吃一惊,一骨碌跳起来,娇喝道:“你干什么?”
殊不知谬青翠吃惊,白周剑反而更加吃一惊,结结巴巴指着她道:“原…原来是你……”
谬青翠怒道:“是我又怎地?”忽尔看清白周剑面貌,惊喜地道:“是你?”
谬青翠目中忽然滚下两颗泪珠,惊喜道:“周大哥,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此的?这两年多,你去了哪儿?”语音之中,既有惊喜之意,亦复幽怨之状。
白周剑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再无怀凝,欢声道:“你…白姑娘?”
敢情,谬青翠正是两年前数度救过白周剑性命,偏偏又是仇家七阴教香主的那个“白影。”
谬青翠轻轻一笑,那一副美丽超俗,清秀出尘的姣美容颜,那娇嫩的脸上,已满布斑斑的泪花,惹怜之至。
白周剑脑中一阵昏眩,高兴得忘乎所以,一把拉住谬青翠的手,欢声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谬青翠娇而一红,不忍再骗他,柔声道:“我不姓白,我叫谬青翠,白影只是我以前的代号。”忽觉白周剑手中微微颤抖,似是激动已极,芳心甚感受用,轻轻一挣脱白周剑的手掌,幽幽道:“你便是变成了灰,我也认得。”
白周剑忽尔心中一震,心中暗道:“她是邪教女子,我要不要和她结交?”一想到在桐柏山庄中两年,对她实是日思夜想,既有感激之情,又有爱慕之意,为何此刻见到了她,却胡思乱想了?心中颇觉后悔。
谬青翠见他面是忽喜忽忧,似有无限心事,芳心不禁一震,暗道:“难道他竟难以容我?”芳心不禁一阵悲苦,趁白周剑呆呆出神之际,悄悄地走开。
白周剑一惊而醒,忙追上谬青翠道:“谬姑娘,你?”
谬青翠珠泪迸流,哽声道:“周大哥,你我既是水火不容,为何又要救我?让毒手圣姑的毒针把我毒死,岂不更好么?”语声幽怨,实是伤心到了极点。
白周剑大惊,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对,结结巴巴道:“谬…谬姑娘,在下并不把你当成仇敌,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不会的。”
谬青翠幽幽道:“那你为什么这般对我?”
白周剑急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双手乱摇道:“我我……。”忽尔嗤的一声,隔空解了毒手圣姑的穴道,道:“毒手圣姑,你走罢,我不杀你!”
毒手圣姑浑身一震,全身马上恢复自由,双脚一蹬,人已如飞鸟一般,瞬间走得远了。
谬青翠吃惊地望着白周剑,根本不相信她的眼睛,许久才道:“你的武功?”
白周剑微微一笑,轻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容我慢慢说给你听好吗?”
谬青翠轻轻点了点头,芳心甚觉欣喜。
“你是不姓白姓谬,我却不姓周反而姓白了……。”
“为什么改掉姓氏,你……?”
白周剑轻轻说完经过,谬青翠狡锆一笑,道:“这么说,我该叫你作白大哥了?”
白周剑心头一荡,道:“只要妹妹你愿意,便是一千声,一万声,我也照应不误!”
谬青翠扑嗤一笑,道:“有这个必要么?咱们都是江湖儿女,只要不是生死大仇,称呼只是一个很小的事情”娇柔一笑,丽颜生辉。
忽又幽幽一叹道:“白大哥,你固然无家可归,但总还是有两个义父作为依靠,而我,自离开七阴教后,便真的成为孤儿了。”言下神色之间,无限酸楚。
白周剑热血上涌,柔声道:“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天大的事,有大哥给你顶住,你放心好啦!”
“但教主已四处让派人打探我的行踪,抓我回去严惩,七阴教势力宠大,光那各处地方的分舵,我便吃不消,何况还礼聘了六大凶魔及西域的两个番僧,现下不但到处派人捉我,而且所到之处,无不吞并各派帮会,很快,矛头便会直指各大门派。”
白周剑大吃一惊,猛然抓住谬青翠的纤手,道:“有这么一回事?当年数大高手围攻之下,万世铭竞毫发无损吗?”
谬青翠长叹一声,也不推开白周剑的手,侧身坐于草地上,对白周剑道:“那一役后,师父确是元气大伤,经过一年的调养后,不知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功力又突飞猛进,听他说,已突破了七阴教的十二重楼,比以前更厉害了。”
白周剑瞪大眼睛,吃惊地道:“为什么?”
谬青翠摇了摇头,道:“我是他的小徒儿,在我之上的三位师兄,却都已被师父亲手杀掉,也不知犯了什么过错,师父每练一次功,便有一位师兄命丧,那天,不幸终于轮到我了,我正是害怕到不得了的时候,忽然那些弟子凛告师父,说有两个西域的番僧求见,师傅正要练功,听说番僧求见,径带我前去接见那两番僧,那两番僧生得甚是怪异,一眼便可看出并非中原人氏,听说是西域的什么明轮,转轮两大法王,师傅虽桀骜不群,但对两个番僧,神色也颇为客气,并聘为七阴教的护法,与蔡杰,李翁两大护法并驾齐驱,那番僧之中,其中一个极是邪淫,垂涎于我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