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头喃喃道:“剑儿何来此一身好武功?”
萧尚平这么说是对的,可他并不知道武林二老下山之前,白周剑还只是一个一般的武林高手,更不知道他是在短期内因偶获奇遇而成为绝顶高手的。
白老头怪咳一声道:“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
大悲禅师似也略知倪端,接口道:“不错,玉面书生刚入江湖之时,表现的确不俗。”
剑圣疾问:“何以见得?”原来他一心想知道干儿下山后的所作所为。
大悲缓缓道:“当日丐帮被七阴教围攻,幸得一化子相助,扭转局面,使丐帮幸免于难,而据丐帮弟子说,这化子后来却是一个风度翩翩然的白衣书生,于是江湖中就有了玉面书生这一号人物。”
据说玉面书生武功深不可测,连魔教的两大法王都一伤一残,武功之高,天下已难找出第二个如此年轻的高手。
白老头与剑圣听得大为欢喜,按说若我俩倾相授,极力造就,也顶多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但若说连魔教的两大法王也一伤一残,似乎不太可能,想来定是这孩子福缘奇大,得到什么武功奇高之人相授绝世武功也不一定。想到这儿,脸上不自觉绽出一丝笑意。
只听大悲沉声道:“玉面书生虽二救丐帮,功高莫大,但在老衲与大智师兄率白衣殿的三位长老大明、大难、大非从五台山请空明师叔出关的当儿,回到山西境内的野株林中,发现崆峒派连带霍天澜在内一十八人,皆伏尸林中,玉面书生赫然正在搜霍天澜身上的武林盟主令牌。”
众人一听,尽皆失色,剑圣颤声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十八个人都是白周剑所杀?”
大智默然点头道:“大悲师弟说得不错,这十八条人命正是玉面书生所杀。”
萧尚平内心恍如被人捅了一刀,气也透不过来。良久才大声说:“难道就不会有人冒充玉面书生吗?”
白老头感激地瞥了一眼萧尚平,暗忖:“剑儿交了这样一位兄弟,也是他的造化。”
大智道:“少侠有所不知,我等亲眼目睹霍天澜身边写着“杀我者,白周剑”的字样,确是霍施主的真迹。”
萧尚平脸如死灰,心中象打翻了五味瓶。
大悲接口道:“试问天下间能在几招内便杀害白道武林副盟主的,又有几人?而玉面书生的武功,若以内力取胜,却是绰绰有余。”
大智禅师面有怒色,目光如刀般射向白老头道:“施主姓白,玉面书生也姓白,武功同出一撤,施主……?”
白老头自豪道:“不错,他是我义子!”
“白老头,莫忘了这个义子,我也有一份!”
“剑老头儿,你很想有这样的义子吗?你知不知道,有了这们一个义子,你的名头算是砸了。”
剑圣道:“话虽如此,但真象未明,岂能凭一面之词?我这个义父是当定了,白老头,你也太小看我剑圣了。”
白老头哈哈大笑,握着剑圣的手道:“看来数十年交情还真不赖,好,就我们的义子吧!”
大智暗怒道:“难道两位施主不相信老衲的话?”
剑圣仰天一笑,朗声道:“并非老夫不相信大师所言,实因我俩太了解剑儿了,剑儿岂会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戳武林正派之士?”
大智饶是修养再好,也不禁疾声道:“这么说,少林白衣殿的三位的长老被他一剑封杀,难道老衲的双眼是瞎的不成……?”“难道贵寺高僧也……?”
大智宣了一声佛号:“是的,大非、大难、大明三位师弟都惨死在玉面书生的修罗天罡剑气之下。”
众人相顾失色,“修罗天罡剑气“是修罗天王盖高的独门功夫,无人能挡,这一下重现武林,而在玉面书生手中使出,是福,是祸?
剑圣暗忖:“活该,以剑儿的性情,你们若不是苦苦相迫,他绝不会施展辣手的。”
白老头一喜一忧,喜的是剑儿竞练成了师门失传绝学的“修罗天罡剑气”,修罗门将又放异彩,忧是若真如大智大悲所说,白周剑成为武林煞星,武林二老就真的在武林中除名,而白周剑也势必人从欲诛之而后快了。
萧尚平心中乱到了极点,白周剑是他的结拜兄弟,义弟若此,武林中人将又以何种目光看待这个义兄?听大智大悲这么说,坚信白周剑清白的信心也不禁动摇,暗忖:“若兄弟果真如此,我这个大哥少不得要劝他一劝,就是拼着一死,也得说上几句真心话,晓以大义,想来他也不至坏到要杀结拜兄弟吧!”
众人说话间,天边已露出一浑鱼肚白色,统不翁猛然记起一事,连拍后脑,猛叫糟糕。
萧尚平不由问道:“老哥,糟糕什么?”
统不翁一指地上的晴儿,萧尚平不敢怠慢,又为她输入一股真气,大悲心地仁慈,也帮助萧尚平加紧催送真气。
半响,大悲禅师问:“少侠,这姑娘是谁?”
萧尚平茫然摇头,大悲诧异不已:“少侠不认识她么?”
“素味平生,是统帮主在百毒门的一个分堂中救出的,在下只知她叫晴儿,别的一无所知。”
大悲长喧了一声佛号,深有感触地道:“若武林中人,人人都能象两位施主这般高风侠义,则武林幸矣。”
统不翁嚷道:“老和尚,你千万别赞我,这一赞,老叫化可就浑身不自在啦!”
大智禅师插口道:“若武林中从人人如此,救人于苦海,确是武林之福,可惜,这样的人越来越少矣!”
这话明是赞统不翁,暗地里却是说武林二老不以武林安危为已任,可谓含沙射影了。
白老头一下弹起,嚷道:“大师何必指桑骂槐?直截了当说出来便了。”
大智禅师道:“不错,老衲是指桑骂槐,却又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