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说边走,晃眼已到了一排精舍之前。
这里虽没有想象中高大的楼阁,但茂密的参天大树笼罩其中,透过树隙的丝丝灯光照射下,还有哪习习的夜风吹拂下,更显得安静宁谧,另有气氛。
精舍里面并排坐满了无花门的弟子,每人臂上都挂着一块白纱,尤其在正踱莲步、冷酷明丽的少女影衬下,更给精含内添上了一种肃穆沉静的气氛。
那少女踱到墙边的一张桌旁跪了下来,桌上香烟枭枭,供着两个灵位,上书:“无花门第七代掌门厉南天之灵位”,另一个上书“无花门第七代掌门夫人卓灵姗之灵位。”
白周剑当然也看见了那位叫厉天玉的婢女,被点了穴道跪在地上。
那少女磕了几个头,妩媚的秀目中滚下了晶莹的泪珠,哽声道:“爹娘在天有灵,保佑珠儿今晚手仞仇人,以祭爹娘在天之灵。”
无花门众弟子见状纷纷跪下,齐声道:“门主在天之灵,当保佑弟子得报大仇,复我无花。”多人众口一词,声音虽不甚大,却令人震撼。
明丽少女首先站起来,含泪道:“各位请起来吧!对头恐也快到了,我们还得作准备呢!”
岂料众弟子听了,不但没有站起来,反而伏得更低,其中一个首领模样的弟子朗声道:“自今日起,小姐便是无花门的第八代掌门人了,如果小姐不答应,我等就死在这儿。”
那人说话间,身后已有人铮铮的拔出刀来。
明丽少女大惊失色:“众位好意,天珠心领,无奈天珠父母尸骨未寒,无花门掌门一位,天珠实难当此重任,望各位另推贤能罢!”
那弟子悲嘶一声,涕泪俱下:“现今强敌压境,为主而死,小姐若不答应,我翠花堂只好先随门主于地下了!”
话音刚落,手中利刃往颈中一抹,立时气绝身亡,立时,翠花堂下弟子纷纷横刀自刎,刹间倒下数人。
厉天珠秀目欲裂,悲叫一声:“住手,我答应你们就是!”说完扑的一声,软软跪在死者面前,欲哭无泪。
白周剑目睹这一切,忍不住洒下一鞠同情的泪光,候三连忙过去扶起厉天珠,厉天珠轻瞥了一眼形同叫化的白周剑,幽幽道:“你来了么!嗯!”
白周剑也嗯的一声,算是回答,心中暗想她到底没有一见我便拔剑相向,于是道:“是的,一路上我暗暗跟踪了两个武功极高的人,是那两个人把我带来的!”
厉天珠定了定神,叹了口气道:“不管怎样待会你不要出手。”继而娇面一肃:“我要亲仞仇人血颅,方消心头之恨,以血来祭祀爹娘。”
群弟子听了,也齐声高喊。
一声长啸,送入众个耳鼓,众人莫不各抽兵器,准备应战,只有白周剑泰然自若,他知道,对方只有南海无敌鲁自达和黄山了尘居古,心中不但不惊,脸上反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
厉天珠首先铮的抽出长剑,候三急忙把她拉住,轻声道:“珠儿,镇定些。”
两条人影,飞掠而至,一道一俗,正是黄山了尘居士与无敌剑鲁自达。
鲁自达见到此中情形,嘿嘿一声冷笑道:“厉妞儿,你哭什么丧,我们少教主玉面书生正等着你去陪他呢!嘿。”
白周剑一听之下,怒火又炽,心想好呀,居然又冒我之名头了,待回有你受的。
厉一珠面罩寒霜,忍不住瞪了一眼白周剑,才冷冷叱道:“废话,就你们两个吗?”
了尘居士轻抚了一下手中佛尘丝,悠然道:“怎么,难道厉姑娘瞧我俩不顺眼?哈哈,那也好说,谁叫少教主瞧着你顺眼?想我们少教主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那一点配不上你厉姑娘?乖乖的跟我们回去,到少教主身边衲福吧!只要你跟了我们少教主,你身边的人都可免一死,这岂不是一件好事?……。”
了尘本来还想继续往下说,但不经意碰到白周剑那充满杀意的眼神,登时便说不下去,暗忖:“这化子是什么路数?”
候三忍不住喝道:“住口,哼,我看阁下也似修道之人,谁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阁下是成名人物,何以说话如此颠三倒四呢?黄山臭道士的大名,老夫真是久仰得紧,当真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又胜似闻名了,嘿嘿!”
这一番话狠狠的将黄山居士损得一文不值,只气得了尘三尸暴跳,七窃生烟,暴喝一声:“老匹夫报上名来,道爷掌下不死无名之鬼!”
候三嘿嘿一笑,从从容容道:“区区候三,无花门一介奴仆,有劳黄山居士动问了。”
了尘居士一听对方只是个奴仆,却对自己讲了这么多话,一种被侮辱的念头掠上心头,狂喝一声:“匹夫找死!”佛尘一展,带起丝丝劲风,疾然扫向候三。
厉天珠见状,一挥长剑,娇声道:“叔叔退下,待侄女先报一掌之仇。”
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厉天珠娇叱一声:“老贼,纳命来!”长剑抖足劲力,径削了尘的佛尘。
天山派内功,非比等闲,一削之下,虽未能将银线削断,但自剑身传来的劲道,也将了尘居士的佛尘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