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周剑听她这么说,只好一五一十地将两个人相识的过程大概地说了一遍。
厉天珠叹了口气道:“谬妹子也真可怜,到处要躲避七阴教的追杀,幸有你这个大名鼎鼎的玉面书生白大侠保护着,要不然,唉,但我的处境又何尚不是那样?只不过我比她幸福多了!你怎样安置她?
谬妹子这份情义,我只能铭记于心了。
“我也是女人,我知道女人的感受,万一我和她成为姐妹,我……我也不会怪你。”
“不,不行的,厉姑娘你休再提起,你穿上衣服吧!”
厉天珠娇面上宛如喝醉了酒一般,不但不听,反而往白周剑怀里钻去,撒娇道:“白大哥,你到此时难道还叫我做厉姑娘么?我现在已不是姑娘啦!”
“天珠妹,我……我又伤害你啦!我一定疼你的!”
厉天珠听了觉得十分幸福,将头紧紧贴在他的怀中。
终于,许久许久,两人才整束停当,一齐走出内堂,白周剑握着厉天珠青葱白玉一般的柔荑,轻声道:“执子之手。”
厉天珠含笑答道:“与子终老!”心中均觉温馨甜蜜无限。
两人手拉着手,翩然出房,白周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厉天珠又精心为他梳扮一番,此刻,身上到处都散发着一股男子特有的魅力,风度翩翩,竞是世上少有的英俊男子,更配以厉天珠的绝代风华,宛如一对神仙伴侣。
白周剑捏了一下厉天珠的手,“一会碰上候叔,我怎么说呢?”
“候叔都几十岁人了,就是你不说他也知道!”
“珠妹,你很美!“
厉天珠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你现在才发现么?”
白周剑一笑,连忙改口道:“不,我早就发现了。”
厉天珠笑骂道:“你这人怎地你父母生得你这般油嘴滑舌,尽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白周剑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嘻笑道:“我若不是这样,又怎样讨得贤妻的欢喜?”
厉天珠面上一丝甜意,擂了他一拳,骂道:“尽是油嘴滑舌,还不快出去见过候叔?”
两人缓步走出内堂,却被眼前一幕吓呆了,只见候三胸前插着一柄短剑,一动不动地躺在痤上,鲜血把全身的衣衫染红,脸上一派安祥似没有丝毫痛苦。
厉天珠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呆呆地望着。口中轻呼:“候叔叔,候叔叔……。”
白周剑心里不禁从头凉到脚,暗怪自己,往日明明已知道候三抱有必死之心,为何自己不及早告诉厉天珠,让她动之以情,以打消候三的死志呢?不由得猛地伸出双手,在候三的臂上猛摇,口中喊道:“候老哥,候老哥,你怎么如此傻?你知不知道?你去了,珠妹会有多伤心?她在世上只剩下你一个亲人,她的心本已深受创伤,你这不是让她雪上加霜吗?你太糊涂了,你太糊涂了。”
白周剑口中喊道:“热泪也不禁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猛地记起身边的厉天珠,暗道不妙。
果然,厉天珠妙目上翻,娇面涨红,人已摇摇欲坠,白周剑急忙扶住她,手掌在厉天珠背后一拍,厉天珠吐了一口浓啖“哇”的哭出来,这一声既出,浊泪横溢,整个儿伏在候三身上。
白周剑轻声安慰道:“珠妹,你要小心身子,别哭坏了。”
厉天珠那里听得到白周剑的话?这一哭只哭得涕泪交流,泪湿罗衣,恍如天地间只剩下她孤伶一个人,飘零于无人的旷野,这般悲伤之情,岂是用笔墨所能形容得了?不过,这也难怪厉天珠如此忘情,试想一个自己视为至亲的人骤然逝去,所留下的只得昔日慈善的爱抚,关怀和呵护,一切的容音笑貌只在脑海中留下模糊一团的回忆,这种人类至亲至善的人一旦消失,又岂不令人伤心?尽管候三只是无花门主的结拜兄弟。
白周剑此刻反而不想劝她了,哭出来总比憋在心中舒服。
这时,无花门弟子陆续走来致哀,他们丝毫不以白周剑死而复生感到骇异,似乎早已知道了一般。
白周剑喃喃自语:“原来候叔一早窥破我的用心,他装出悲痛欲绝,竞是为了撮合我与珠妹,他似对修罗门的武学甚为熟悉,这也难怪。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