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尚平叹了口气,伤感地道:“前辈难道非要在下抛下白兄弟,方肯将身世告诉在下?”
黑衣蒙面人紧紧盯着萧尚平,缓缓点了一下头。
萧尚平长叹了一声,背起白周剑,一声不吭地从黑衣蒙面人身侧走过。
黑衣蒙面人喝道:“慢着。”
萧尚平顿住脚,头也不回,漠然道:“前辈若有其他事儿,但请快说,若无他事,恕在下失陪了。”
黑衣蒙面人惊异道:“你真不想知道你的身世?”
萧尚平缓缓抬起头,望着凄冷的夜色,长长地吐了口气,深有感触,月光多么圆啊!可惜,中秋已过,声音之中,满是萧条冷落之意,全是寂寞凄凉之感。
黑衣蒙面人沉默半响,方道:“小子,就算中秋未过,你也不可能与你的亲人团圆中秋了。”
夜,说不出的寂静,白天还你死我活的争斗过的地方,竟如一潭死水,微风拂过,略带微微的寒意。
萧尚平呆呆地望着,感受着,叹息着,星目中渐渐涌出两行清泪,顺颊而下。
黑衣蒙面人长叹一声,霍然转身,倏地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远远地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
萧尚平慢慢地转过身子,痴痴地望着黑衣人逝去的方向,他心中实在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这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为什么对自己纠缠不放?为什么这神秘的黑衣人蒙面人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又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抛下白兄弟的尸首才肯告知?
诸多疑问,眼前势难解答,只得暗道:“看来还是先将白兄弟入土为上,免得白兄弟的死信遍江湖,江湖之士争相前来寻他的尸首,能免除这一点,我这个结拜大哥,也对得起他了。”
心念中,急展轻功,如一颗流星般的消失在黑夜中。署光初现,遍地光芒,萧尚平终于来到一座大山之下,山不甚高,但山上鸟语花香,绿树环抱,更夹有潺潺流水,飞瀑直泄,轰然有声。
这儿便象桃源仙境一般,虽然深秋时候,仍繁花如锦,莺呜鹃啼,萧尚平暗道:“白兄弟生前作恶,死后能葬在这仙境一般的地方,也算他的造化了。”
逐登上山中,寻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用掌震开了一个大土坑,摘了很多树叶枝藤将白周剑身体裹紧,然后掩埋,撮起一个小山丘,弄了一大串美丽的花环。
“我知你在嵩山上对大哥手下留情,但大哥却不能对你手下留情,若非如此,只怕今日说这话的,是你不是我了。”
“大哥承你之意,心中却有愧,大哥发誓,以后再也不用通天神掌法的最后三招,以略表大哥内心的悔意。”
“深山之中,鸟语花香,这儿便成了你的家了,大哥不想你死后不得安宁,故只得从权,三年之后,大哥再为你建碑立墓,记着吧,兄弟。”
萧尚平目中泪光莹莹,说完这一段话,深深拜了几拜,在坟上做了个记号,望了一眼坟上的鲜花,长叹一声,慢慢离去。
萧尚平走后不久,新掩的坟土微微攒动,越来越甚,终于,一个人缓缓爬起,连吐了几大口淤血,将血和土混和,仍和先前一般无二,这才一个御风术离开。
三个月后,武林大魔头玉面书生的死讯传遍江湖,天下英雄大多数皆有幸在嵩山一战中目睹玉面书生的武功,不少人额手称幸,也有人为之深为惋惜。
武当少侠萧尚平在这一战中,声威大振,被武林人士誉为“神龙大侠。”加上萧尚平兼任武林盟主,成为群雄之首,名头响遍大江南北,但自嵩山一战后,江湖中竟失去了这位神秘大侠的影踪。
正在这当儿,七阴教乘瑕抵隙,致令武林一片杀伐。
山西丐帮分舵,自传语为玉面书生血洗后,百余弟子,一个不剩,这天,,丐帮北帮长老张大海,重新联络分散在各处的丐帮弟子,重组分舵。
数日之后,丐帮山西分舵张灯结彩,庆贺分舵尽复旧观,连远在少林的北帮帮主统不翁也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并邀得昆仑派景日上人一并前来,一者对这次重组分舵表示着重,二者为防止七阴教突袭,多上一分力量。
群丐饱受各种难言之苦,今日分舵重组,自是心怀大开,摆开酒席,狂呼酣饮,不醉不休。
统不翁高居上首,下首有景月上人,张大海,河南分舵的香主陈大成相陪,酒至半酣,统不翁站起来,手捧酒碗,郑重地道:“各位兄弟,今日山西分舵又尽复旧观啦!”
群丐哗然道好,统不翁又道:“月前我山西分舵为武林大魔头玉面书生血洗,帮中兄弟死难百数,本座未能救死难兄弟于水火,心中实是惭愧,先敬一碗给死难的兄弟,说完将满满的一碗酒洒于地下。
统不翁又朗声道:“嵩山一战中,玉面书生死于萧盟主掌下,丐帮血海深仇得报,今日,众兄弟尽可痛快一番,想我山西分舵兴盛不衰,由于玉面书生的缘故,致令各位兄弟流离失所,死难无数,来,先敬众位一碗。”言毕举碗向在座的丐帮兄弟扬了扬,仰头一喝而尽。
群丐也一饮而尽。
统不翁又道:“想当年黑风寨一役后,帮中损伤惨重,帮主故去,宛而分为南北两帮,几乎令丐帮为魔教所灭,老夫身为北帮帮主,对此极感痛心,为今决定,无伦北帮又好,南帮也罢,今日起,丐帮当同为一家,同仇敌忾,共同对付魔教,誓死为武林出一分薄力,众兄弟以为可好?”
张大海霍然而起,粗声道:“对,南北回合,和为一家,再不分彼此,共同对付魔教。”
群丐听了,也纷纷响应,高声道好,一时语音高亢,响彻大堂,声势极雄。
统不翁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玉,在手中扬了扬,高声道:“众位兄弟可知此玉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