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王县令卧室。
王县令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坐在床边的县令夫人泪水涟涟,两个小妾也哭得梨花带雨。
县上最出名的胡神医给王县令把完脉,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就开始收拾药箱,准备走人了。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郎中不说话。
尤其在丰水县,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胡神医诊完谁的脉,没说一句话就走,那么那人基本上就活不过三个时辰。
一个小妾忍不住小跑了上去,哭着问,“胡神医,您行行好,告诉我们老爷到底怎样了行吗?哪怕就说一句!”
县令夫人也是一双泪眸,死死的盯着胡神医,心里不停地祈求他能停下来说一句。
然而胡神医却依然不发一语,甚至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推开小妾,随后大步朝大门走去。
小妾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县令夫人也长叹一声,随后一跃而起,伸出一掌猛地拍在了胡神医的后背。
勃然大怒道,“老娘让你走了吗?跪那,给老娘说话,从现在开始不停地说话,停下来就掌你嘴!”
胡神医喷出一口老血,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县令夫人。
一秒后,忙大喊,“夫人,夫人息怒,息怒......”
那小妾又上去踹了一脚,怒道,“你没哑巴啊?刚才让你说话,你为何不说?”
胡郎中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地说,“我想这样、这样显得神秘,跟其他郎中不一样,好招揽生意......”
“神秘?我让你神秘!”另一个小妾也冲了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在一片哀嚎和嘈杂声中,服下龟息丹不久的王县令,缓缓地闭上了眼。
眼角却有一滴灼泪滑落。
这就是自己的夫人和两位爱妾......所以流连青楼,真的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原因吗?
俄顷,就只听县令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起。
“老爷,老爷啊,你怎么丢下我就走了啊!”
“哎哟喂,这可让我怎么活啊!早跟你说了,不要去那种地方,不要去那种地方!你要玩,我们姐妹三人啥不会啊,还不够伺候你一个人的吗?”
“已死”的王县令,紧咬着后槽牙,恨不得跳起来给夫人的嘴缝上。
老夫一生勤政爱民,你就不能挑点光辉的事迹说?
......
王县令突然暴毙的新闻,很快就传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
与以往听到各种小道消息不同,这次全城的百姓没有拿这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是纷纷跑向县衙,一路上恸哭不绝。
有商户罢市,有学生罢课,就连小摊贩也都纷纷撤了摊,一时间从县衙门口到县衙所在的整条大街,密密麻麻都跪满了百姓,哭声直冲云霄。
就连乞丐之中,也有不少人磕头顿地,哭得撕心裂肺。
而跪在最前排的,赫然是县上几个豪门的家主。
人群中的顾源和苏慕芸,被这一幕震惊了。
苏慕芸说道,“王县令真是深受百姓爱戴的好官呢。师兄你看,百姓们哭得多伤心啊!”
顾源点点头,说,“做官能做到这份上也是不容易。看来,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帮他把妖修捉出来了。”
毕竟只有这样,王县令才能避免丑事曝光、身败名裂,继续做他的“王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