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者,难以同归。”
尉缭心起一股怆然悲凉,缓缓道:
“其实,我倒是羡慕付与,有胡为这种敢丧命托付的兄弟,这才是我愿意入主黄商棋局的原因。”
“单凭我与他早已在往日付诸流水的交情,还不够,完全不够。”
“黄商之路太过于偏执,也偏颇,单一个忍辱负重,我都着实难以接受。”
“敢以清剑斩‘易沽’。”
至圣点了点头,“你不露面是对的,太易折损‘仙剑师’的道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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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妍舂茶煮水,看着周郎上次一行所留的扇面,全不理会到访客人...
付与心平气和道:“我之事,既已与宋府主说了,可否考虑一下?”
她不予置会,自言自语:“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你可知晓其中道、理?”
少年起身抱礼,破天荒挺直腰板,恭敬道:“愿闻其详。”
宋妍淑掩笑仪,娓娓道:
“所谓道后‘一、二、三、万物’,指的便是‘道、法、通、术’。”
“大道跟脚为‘一’,即‘选定’的本命道源。”
“根柢为‘二’,即得境‘醇粹’与依据大道演化出的、及近鼎盛的底蕴,有者寥寥。”
“修程则是为‘三’,横推着异曲同工的‘一二’之‘道路’。”
“其中‘万物’最为特别,指的是脉络,前者或还能弃道另走,而‘术裔’对应本命道源,不得回头。”
“比如你,脉络为火裔,即是延伸妖刀与‘兵胎’道源。”
“此事一旦开弓,就注定不得回,你与陆羽,也注定有一场生死之争。”
付与听罢最后一句,索性就坐下,漫不经心道:“说了这么多,就只是为了最后一句吧?”
“不过也要多谢宋府主了,毕竟晚辈在这之前,确实未对此事详解。”
他肃穆说道:“先前,我和陆羽保证过,只要他不来找我,就绝不会有一场所谓的生死之争,看来要改一改了。”
“我该说,无论如何,都不会与他起生死之争。”
此话说罢,付与立即发觉道心磐固。
看来陆羽已经事成了啊……
宋妍幽幽撑额,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提议,不过我的要求,肯定会有一些过分。”
她用一根食指摩挲起周郎的笔迹,眉眼弯弯如月牙。
只一句‘宋姑娘心胸宽广’。
他是不是意有另指啊?
“冥狱洞天的存在,本就是为了镇煞鬼魅,所以其中难免起鬼事作乱,西狱处在最近把动静闹得很大,据说是一部分妖修插足。”
“我们这些坐镇者不能轻易出手,否则会影及此间日月、乾坤,便只得由着来客动手。可也有规矩在先,多数人都是敢想不敢做,使得部分畜牲如今都还在横行霸道。”
“你既然提出来了‘开宗立派’这么过分的要求,我便抛给你这一桩难事,也理所应当吧?”
付与说笑道:“的确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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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姓?”
“地方小姓,不值一提。”
“墨夷?”
“道爷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