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为、乾坤有法。
世间万般,不可离‘秩序’二字。
‘洞天’、‘福地’、‘客人’。
小参大、多掺少,尽‘拨正反乱’。
为人道也,或不为人道也,不可梳。
他心道:“墨家底蕴,无可厚非。”
付与抻了个懒腰,悄悄回望,放慢脚步,朗声道:“干脆去长生桥钓鱼吧!”
这时,宋妍已被气得面色无比难看,左脸青一块红一块,右脸荤一块素一块。
“好!我答应你!让你再走一趟!”
少年挑着音调,长‘哦’了一声,没皮没脸道:“宋府主可真是胸襟宽广!”
丰腴女子的面色更难看了,伸出一根青葱细指,遥遥指着道场入口,“滚!”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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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府邸,残垣断壁又修锦宫。
公堂上,黄商以二指并撚黑白子,迟迟不知该落往何处...道:“凶险万分。”
周子安无所谓声响,半截白烛台充当压尺,按着新籍与范本,容其仔细校对。
他慢吞吞道:“今天的棋不好下?”
“只一个‘死’字便了得。”
黄商风轻云淡,一股芒寒色正,至今未曾消逝半分,“的确是该看后人了。”
周郎蓦然惊起首,又落下。
他翻出一本《志怪传》,作者的署名恰巧是‘黄商’,“给付与留下的么?”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往事辗转云烟。
周子安捏按着风池穴,说道:“后手留尽,其实是蛮忌讳的。”
黄商无所谓谶传……
他闲庭信步,在门楣下立起身姿,高大如擎梁,煌煌身映红光。
乍一看,竟是仿佛一柱擎金乌。
“可怜枯耐十纪年岁,未能得见真盛世。不知如何,更不该当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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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庄国帝。”
赤国朝堂上,温孤卯抱剑行天揖礼。
女帝点头示好,一挥手,将一张庄国的‘缉杀令’丢下,“认识这个人吗?”
“听说过。”
他放下‘十二人之首’的缉杀令,无所谓直言道:“此人与我师妹有亲事。”
女帝伸出一根食指,慢慢卷弄发缕,说道:“若是可以,就把他拉过来。”
温孤卯提醒道:“兵家‘兵胎’。”
“无所...咳!”
女帝陡然一个弓腰,瘀血喷出,直接打湿了案子上的奏折,“只要他能来,就无所谓,虽说是如此有些不堪耳,可是赤国也的确需要兵家入主了。”
“一个条件就够,告诉他,无论在何时,以子民为先。”
温孤卯并未再劝,只是默默颔首,递过手帕,道:“我会尽力。”
“卯,谢谢你,这就够...”
届时,一大滩瘀血喷洒在龙椅周围。
一代立国号‘菏雨’的女帝,就此刻香消玉殒……
温孤卯有些恍惚,原地坐了下来。
“可怜操劳,却有谁会为你书好?”
他抱起这名曾被黎客彻底打碎了三座气府的女子,走下了‘催命台’……
不再是‘女帝’,而是‘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