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盏仅能收摄水气。
“幸好没下重手,不然又惹事了。”纪缘庆幸摇头。
玄元教是六教之一,与玄微教并列。
岑青法力仅百十年,能拥有一件玉盏法器。想来,其师父道行不浅。
贸然打死,杀小的来老的,又惹麻烦。
纪缘御风登上法坛,在台下众人目视之下。
“风来!”
【呼风唤雨】神通全力施展,尽起浑身法力,袖袍衣衫鼓荡。
法台下,云州众修士,亦以法力相助
霎时间,飕飕风起。
借法台累积众多修士法力,任由调动,纪缘从未感受过得法力渊博,如大江湖海,源源不断。
风气愈来愈大,渐渐响彻整个云州数千里。
一时间,云州之内,举世皆惊。
“大神通者施法!”有修士惊而抬头。
刚跑路不远的岑青更是惊得下巴一颤:“这…这,这等气象,我败在他的手中,不冤,不冤!!”
她辛苦数年收集水气,也仅打算笼罩云州城核心的千里之地,降一场雨水。
而纪缘一出手,借数百修士法力相助,汇聚出不下万年法力。
神通之威,才得以真正显露一丝。
笼罩整个云州,方圆上万里。
法台之上,纪缘忍不住双目微闭,感受着浩瀚如海般的高深法力,令人沉醉。
“若我真有这万年法力,当轻易横镇诸域所谓的一切道妙强者。”纪缘心头忍不住感叹。
这不是错觉,也不是凭空妄想。
道妙老祖,他与之交手过,知道斤两。
“真人快快施法,拖久了,我等撑不住!!”台下,张琼顶着猎猎飓风,脸色赤红一片,大声呼喊。
台下那些修士,法力被法台疯狂抽取下,亦是一个个浑身颤抖,脸颊赤红,
甚至有法力略浅薄者,当场晕厥过去。
纪缘不敢再耽搁,亦鼓噪浑身法力灌入法台,心神与神魂符箓合一,伸手揭开玉盏,大喝:“云起!!”
“轰隆隆!”
天空之中,茫茫云气,被风推着,从四面八方,汇集至云州。
数年来,万里青天,无一丝云雾水气的云州上空,再次被云气填满。
突兀涌入大量云雾,万里之内的空气都变得湿润起来。
但这还不够,纪缘将玉盏倾泄,再次洒出茫茫水气,运转神通,抛上云霄之中。
秋风未动,蝉先觉。
最先感受到变化的,是在干旱之中,活下来的沙虫,此时推开沙地,爬上地面。
山岭之中,耐旱未死的植物们,也舒展开枝丫,准备接受雨露。
其次,才是饱受干涸之苦的人们。
“云!乌云来了!!”街头,一个小男孩儿,喜极而泣的指着天空。
“下雨!一定要下雨啊!!”更多的人,则是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不论世家,还是小民,都跪伏在地,面上都是前所未有虔诚。
他们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生怕光有云,而未有雨落。
“轰隆隆!”直到阴云交接,雷霆炸响,电弧闪过。
“刷刷!”豆大的雨珠,从天空不断落下,笼罩整个云州十余个郡国。
“雨啊!是雨啊!”感受着雨水落在干涸嘴唇上,所有人才喜极而泣。
有人在雨中癫狂乱舞。
有人在雨中嚎啕大哭。
有人在雨中放声狂笑。
有人在雨中…
倾盆大雨,笼罩数千里,连绵不绝,亿万生灵,无不欣喜,众生之象,变幻莫测。
……
金鼎山,雨水倾泄而下,洒在众人身上。
唯独纪缘趺坐法台,身上滴雨未沾。
纪缘微闭上双眼,神魂仿佛被无限拔高,数十丈…数万丈,与天空风雨合一。
或与天地合一。
一如当初在道院首次唤风雨,再次陷入顿悟。
纪缘也借此次难道的机会,静心参悟神通。
无数微妙气息,从天地之间,不断飘入身中。
使纪缘心头不断闪过灵光明悟,许多关窍一一而通,神通造诣不断攀升。
“这是…”纪缘来不及多想。
虽然不知道那不断飘入身中的微妙气息究竟是什么。
但这微妙气息,对道行、神通的增益,简直犹如烈火烹油,增益极大。
领他浑身清凉,心里清净,脑海前所未有的清晰,仿佛心包太虚,身合宇宙大道。
许多苦思数月,都没有想通的关窍。
在那微妙气息加持下,一息而通透。
让纪缘有种冥冥感觉,自己的根性、悟性,都被拔高了。
“慧力”爆涨无数倍。
最终,那微妙气息,落入神魂之中,将黑灰色魂魄,染成一片淡金色。
纪缘也从那种心包太虚,身合宇宙的状态之中退出。
怅然若失的睁开双目。
眼中神通符箓流转,神光迸射数尺。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纪缘不解。
但他知道,自己获得了难得的大机缘。
底蕴深厚数倍,乃至数十倍。
………
中州虚空之外,六尊飘渺身影,或长须飘然,或身姿曼妙,无穷仙光照彻虚空。
“这下好了,功德之气落入你教弟子中了;我千防万防,没料到你还能给我来这一手。”苍髯须发的玄元教祖将手中一黑子扔下。
“我就说玄微这厮贼吧,你还老防着我!”壮硕威严的玄穹教祖,语含不满,拂袖而起。
另一位短髯中年闻言,脸上表情耐人寻味:“我说我也没料到,中州这小池子里,还能冒出这么个小子,你们信不信?”
“还不是你舍不得那功德之气,暗中教唆你在中州诸道院的徒子徒孙,你不下旨,我不信谁敢出手,这本该是我玄元教的机缘!”
“我只是试试,没想到我的徒孙这么争气,玄元你要什么,我赔给你就是了,哈哈哈…”玄微教祖欣然大笑。
玄元教祖脸一黑。
“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六教同气连枝,谁得不是得呢,后面的事,你们可再不能暗中捣乱了…”须发皆白,阴阳道袍的玄君教祖看向其余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