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类是散修,无拘无束,没有师门,没有师父,所有一切都要靠自己博取,同样逍遥自在。
另外一类,介于两者之间,高于散修,又低于有传承的地方,是那些邪门教派、和王孙贵族之家。
他们说是修行长生,实际上更像是卖身,从接触开始便要切订盟约,让自己一切全部奉献给主家,生死任由主家操控,这样修行到很高境界,主家也能对他有生死掌控权。
靠着掌控生死,就能驱使这种人去做很多事情,譬如守护门庭、保护传承不灭,这种是可以当做家人的忠心耿耿的老仆。
又譬如这般,干脏活、杀人越野之人,完全是当仆人在用,既然是仆人,完成事倒也罢了,完不成就死。
同样,能够将洞府修士不当做人看,天底下少有,在帝都这样的门庭就更不多。
可以抛弃小门小户,那么要杀人的就必然是某种大势力。
是谁呢?
赵玄缓慢抬起头,脑海里突然有个想法,他想送礼,眼前这两人刚好不错。
于是也不再想放人一马,手中长剑肆意挥洒,抛出了一张剑网。
两人早有应对,店主连忙转身缩成一团死护住肚脐眼,用后背迎敌,白无非则像利剑般冲入雨幕,身上紫芒一燃再燃,最后返璞归真,只在刀锋上覆盖了薄薄一层墨色液体。
望之令人生畏。
来的好!
赵玄不退反进,手中剑锋大亮,恍惚间倒映出一条盘旋至天际的狰狞巨物,雷电为吼声,风云为鳞甲,天地为意志!
“巨物”从剑峰扑出来,无形无质,寻常人也看不见,可扑在身上竟直接穿出血洞,贯穿身体,带出一大蓬血雾。
攻势戛然而止,长刀落在地上,其主人想要拿起来,却悲哀发现没有丝毫力气能够他使用了。
生命不断流逝。
先前一道伤口是在腰间,现在这一道贯穿胸口,不偏不倚正中心脏。
菜无心会死,人无心自然也会死。
洞府境界武夫的生命力令人暂时还能苟延残喘,白无非呆呆望着刀锋,其实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但就是握不住,最后只得放弃。
“帮我个忙,看在同道份上。”
“说。”
白无非呼吸急促,身上周围摊了一地血迹,哀求似的说道:“这辈子做了太多罪,但刀是无罪,跟着我它受苦多年,我想拜托你替我帮它找一个好归宿。”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同为武夫兵家,生前种种譬如昨日死,武器确实无辜,况且两人之前对战用得兵家仪式,末尾的末尾便是有一人输了,赢家便可任意主宰武器。
烧了毁了都行。
赵玄深深看他一眼,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