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我特么刚要睡着,会不会驾车,我特么砍了你啊!”
车夫满头大汗,颤抖着全身,小声作答:
“大......大人......前方有人拦路.”
“拦的哪门子路!谁敢拦本大人的路!奶奶的!你!去叫人,把拦路的都给我砍了!”
耿明远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然后又躺下了。
侍从拨开前面的窗帘,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在车队前方三十余丈处,一个黑色的身影立在路中间。那身影全身已被大雨浸透,显露出的身形谈不上高大,但却依稀可以看见棱角分明的健硕线条。
黑色身影就像一座雕塑,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蒙着面,若不是那闪烁眼眸,真会让人以为那就是一座雕像。
可就是那双清澈而坚毅的双眸,让侍从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也不想继续去思考。毕竟,惊扰了巡察使大人的人,这一路他们杀得还少么?于是,他拉开另外一侧的窗帘,动作轻缓,语气低沉,生怕打扰到巡察使大人。
“你们两个,上去解决了他,麻利点!”
两个壮汉便听命走出队伍。
两人面容看上去相似,应是一对孪生兄弟,都留着厚厚的胡须。左侧之人提着一根马腿粗的狼牙棒,右侧那人肩上扛着一把砍刀,刀背上还嵌着几根圆环。
两人运气而行,两双厚重的脚掌,在泥泞的路面激起水波后,便会留下深深的泥坑。
两人身形虽是高大,但速度却愈发的迅疾起来几息间。已至那黑色身影面前,两声大呵后,先是那重棒从正面重重砸下,伴随而来的还有侧面环刀的劈砍。
黑色身影并未着急躲闪,待到狼牙棒快到头顶之时,右脚后蹬,左腿一步跨出,直奔着两人中间而去,还未等两人转头侧目,只见那身影的双腿左右先后发力,接连踏在孪生壮汉的膝盖处。
“咔吧”两声。
两人的左腿和右腿膝盖处竟直接对折,随着凄惨的长长嘶吼,捂着膝盖在那泥地里翻滚起来。
那黑衣人并未回头,只是缓步向前。
又有五六人从护卫中冲出,同样疾冲而来。
黑色身影一脚揣在最前面那人胸口;左臂发力,一个侧身,躲过刺来的长剑,抓住另一人握剑的手臂,直接抡圆了甩出去;又一人就要贴身上前,黑色身影一个俯身前冲,一柄看似有三四十斤的大锤就贴着他后背“呼!”的一声掠过。
黑色身影继续向左用力横跨一步,来到那个壮汉身前,右肘猛地向上发力,直击那人下巴,只听“咯”的一声脆响后,几颗牙随着血水飞溅出来,只是就用了一击,那壮汉下巴已是粉碎。
黑色身影又一个转身,贴着一人的手臂就来到那人侧面,那手臂捆绑三根长刺,若是刚刚被那一刺击中,怕是会被直接透了胸口。只见黑色身影从侧面顺势抓住捆绑长刺的手臂,横着一抡,那长刺的光芒好像是雨中一轮弯月,直接划破另一人的喉咙,鲜血如同红色的细绸翻涌出来.
那哪是一个黑衣人,此刻那就是一尊雨幕中的杀神!
只是短短二十几息,接连上前的江湖门客,都已躺在泥地里。雨幕中的哀嚎声显得那般凄惨,好在喷溅出的血液被雨水很快冲散,让这场面看起来并没有听起来那般毛骨悚然。
此时,刚刚声势浩大的巡察使车马队伍里,所剩的护卫只有十几个身着制服的普通护卫,这些个护卫平日里就是打杂的,身手根本没法与刚刚上前的那些个江湖门客相比,他们的角色只是负责看管装载巡察使大人敛财所得的马车。一个个虽然还是握刀警觉着,但是后牙都在磕的咯咯作响。
这一路走来,他们哪见过这般阵仗啊!要知道,这可是正三品巡察使大人的车马队伍,就连当地的府至大人都要绕道而行。这几月,他们所到之地,听到的都是各州官府的阿谀奉承,看到的都是满满登登的真金白银。
耿明远已经颤抖地起身,毕竟那些哀嚎声属实让他不寒而栗。他战战兢兢地撩开窗帘,估计预见了今日大概率的悲剧下场,瞬间瘫软下去,两腿之间的长裤处早已经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