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也不怕破了您老人家的闭口禅?”
迟解终于受不了佴翮阴阳怪气的腔调大声嚷道
“两只,我自己吃一只,替宁凡哥哥吃一只!”
这回轮到佴翮翻白眼了。
“还真的要吃两只,也不怕撑死你。”
迟解有些结巴的附带起了条件。
“还...还有,要对宁凡哥哥保密。一定!”
“切~”
佴翮给了迟解一个极度鄙夷的眼神。
“答不答应?”迟解蛮不讲理的威胁佴翮。
“好的,行,可以。”
迟解男的没去和佴翮如此敷衍的回答较真。
迟解伸长脖子用力嗅着不知几里外飘来的想象中的烤鸭香气流起了口水。
佴翮一般看着迟解那副饿死鬼投胎的丢人模样,一边大摇其头。大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架势。
当马车驶离九河镇的时候,那慢腾腾的模样给人一种车辙是不是深陷了积分的错觉。
佴翮和迟解半躺半靠在车驾上摸着员工的肚子哼哼唧唧着
“说吃两只你还...嗝,真就把两只都吃了啊?你说撑的难受不难受?”佴翮鄙夷道。
“自己吃了三只的人还好意思说我?”迟解立马还嘴。
拉车的老马适时打了个响鼻,不只是抱怨二人吃的太多还是嘲笑二人的幼稚无聊。
悠哉悠哉的赶着路,这几个月来佴翮似乎真就成了闲云野鹤的散修。最近这段日子的目标就是带着迟解将口腹大业进行到底。
一路的颠簸抛去了诸多烦恼,遍地的美酒佳肴淡忘掉了人世的苦涩。游离人间淡忘岁月,花开花谢枣树也结了果。
塞了两大块儿枣糕入口,迟解心满意足的拍掉了手上的残渣。
这是附近集市的特产,早上路过的时候迟解缠着佴翮买下了很多。
佴翮开口叫住了要钻进马车睡觉的迟解,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
佴翮也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任由这么沉默着不知怎么去开口。
迟解似乎也是从佴翮的神情中感受到了什么没有催促,只是低着头不去看佴翮的眼睛。
“迟小鬼,有没有哪里想去的地方。朋友也好亲戚也好?”
“我有吗?”迟解埋头反问。
“如果没有地方可去,愿不愿在我给你找个地方先住着。怎么说也比跟着我这么个糙汉子要好上一些。”
“你要走了吗?”
迟解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头埋进了臂弯之中。一中的孤独与落寞让佴翮的呼吸为止一颤。
他抬起手臂向着迟解的后背伸了几次,最后还是缩了回来。
“暂时而已,你佴大哥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佴翮仰头望向夜空,故意不去看迟解是害怕自己心软下来。
“我是不是很烦人?”
迟解抬起小脑袋瓜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涕泗横流。
“谁说的?没有的事情,一点都不烦。只是我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去追查那些坏人,这也关系到你和你宁凡哥哥的安全。所以我必须要走。”
“好,我去。”迟解咬着嘴唇痛快的答应。
佴翮诧异的望过去,那澄澈干净的眼睛不像是自暴自弃说出来的话。
“这个世界上对我好的人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了,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佴翮准备了数月的说辞全都成了无用功,不过这也是最好的结果。
这些日子的相处,佴翮清楚知道迟解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懂事。但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佴翮对一次就说服迟解也没有抱上多大的希望。
“就算一个人,我也会好好认真活着的。”
迟解挤出了个僵硬的笑脸快速转换话题
“追查坏人的话,佴大叔会遇到危险吗?”
知道迟解担心自己,佴翮伸手抚了抚迟解的额头。
“不会的,你佴大哥跑得快他们追不上。”
“你跑的快那你一定要经常来看我,拉钩。”
这一夜,佴翮少有的没去拿起他的酒葫芦。他从身上摸出一根短箫来,凑到唇边轻轻吹起了会的唯一一首曲子。
曲调幽幽婉婉柔情绵绵,似是道不尽的故事。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箫声也不知在何时已经停歇。马车依旧在道路上潜行着,只是空荡荡的车厢里未留半点余温。
迟解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宽大的后背。向着一旁看去矮墙后面是红砖堆砌的瓦房。破旧程度能看出已经有了好些年头,上面还能找到一些修补翻新的痕迹。
虽然与沿途看过的那些精美大气的建筑完全没办法相比,但这种和自家老宅差不多的老房子也让他多出了几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