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兰连忙举起了手,说道:“我们是自己人,自己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
梁政问道。
“我……”
洪兰感觉脑子空白,迟疑片刻之后,说道:“在上仙当初说了家中之事后,我们立刻就开始调查,想要抓住皇帝的把柄,然后和上仙化敌为友,一来二去,就忽略了陈桂的事,今天辰州城隍庙里面勾死籍,勾到了陈桂,鬼差提醒了我,我才想起这事来。”
“我来这里,是让陈桂闭嘴的。”
梁政听洪兰的话,抬头看向了陈桂,此时的他一幅要慷慨就义的英雄模样。
“这种小事需要你来?”
“鬼差都害怕你,听到这事跟你有关之后,一个个退避三舍,宁愿接受惩处,也不愿丢掉性命,只有我亲自来了……”
洪兰在解释这个问题的时候,非常无奈。
“西溪那边的石桥,是你在搞鬼?”
梁政又问道。
“石桥?石桥怎么了?”
洪兰在这方面,倒是完全不清楚,说道:“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翻阅书籍,在里面找皇帝的势力,我可是什么都没做……我爹听闻您能驾驭雷电,狠狠的骂了我,还准备亲自找到您的仇人,送到您的跟前呢。”
梁政打了洪兰一顿,反而拉拢价值更高了。
驾驭雷电,就意味着号令鬼神。
梁政这才手指微松。
“我们查了很多。”
洪兰说道:“具体的结论,就是,可能是千牛卫做的。”
“可能?”
梁政对城隍的能力开始质疑了。
作为一个城隍,看似掌握着一方死籍,人间一切都难逃其眼,现在连皇帝的秘卫有多少人,叫什么名字,用什么身份分散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这……”
洪兰面有难色,说道:“如果他们的背后有神仙,我们当然不知道了。”
有许多人的名字,并不在死籍之上,而是在教派的掌握之中,例如人教修行者,阐教修行者,截教修行者。
洪兰为梁政解释这个。
“污名在身,有死而已,绞刑也好,砍头也罢,但若其死之后,心脏蓬勃踊跃,则证明太守误杀好人,请速斩梁政,否则辰州之地,三年不雨!”
绞刑台上的陈桂,看着午时将近,忽然开始叫了起来。
他的满腔热血,要溅在梁政的脸上。
现在的百姓,都是靠天吃饭的,真让一个地方干旱三年,百姓们根本活不下去,由此只要陈桂死了之后,心脏仍然在跳动,那对梁政的压力就形成了。
他这声音一叫,洪兰面色变了,连忙转过身来,向着梁政道歉。
“我们可没有让天不下雨的能力,顶多就是给您一点压力,等开春下雨,这自然随风而过了。”
洪兰不住道歉。
陈桂在台上,正要再叫,目光瞥到了梁政和洪兰,看到了那在牢狱之中,往来不测的洪兰,小心翼翼的对着梁政说话,态度极为谦卑。
这一刻,陈桂的心一凉。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依照洪兰所说,人死而心不凉。
但现在他还没死呢,心已经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