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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第206章 生与死的战斗,绵延无尽!(第1 / 2页)

第206章 生与死的战斗,绵延无尽!

【你们为什么在死人中找活人呢?祂不在这里了,祂已复活了。】

——《路加福音》24:5-6

生命并非皮肉的苟活,生命是天主的礼物,生命是神的赠予,生命是一项神圣的使命。

盖里斯向普利万展现了一种权柄,这种权柄是对生命的支配。

他不仅是能切掉他人内脏,且叫人活下去的医生,更是支配了自己身躯、全盘支配了自己生命的行奇迹者。

一个能够支配生命的存在,理所应当就该知晓生命的奥秘,理所应当就该治愈百病!

“普利万,你要晓得,我们所信奉的不是一个冷漠于人间痛苦、无视肉身需求的永恒之神。”

“而是一位为爱生命、为爱众生而舍身成仁的主。”

“天国不是一个严禁喜悦、禁绝欢愉的禁欲之地,而是一个充满生命之乐的盛宴,是众人欢庆、共赴生命之喜的婚礼筵席。”

普利万依旧停留在那冲击中,他好半天,才渐渐反应过来,盖里斯话语中所表露的含义。

这位医生,不是寻常人,而是承接了神启的人。

“我从死中来,要叫活人不死,罪人忏悔,善人得救,所有人都当活到命定的岁数,无人早夭。”

盖里斯向普利万展现了一个全新的可能,那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信仰可以当饭吃吗?答案是确实可以当饭吃。

教会常常尊敬圣经,如同尊敬主的圣体一样,教会不停地从天主圣言的筵席,及从基督圣体的筵席,取用生命之粮,而供给信友们。

这种对世界的诠释,塑造出了一个与苦难现实截然不同的精神世界。

这种宗教力量的驱动,使得许多人情愿放弃自己世俗的享乐,也要去谋求来世的恩典。

而如今,一个真切握有生命权柄的大能,站在了普利万面前。

对于普利万来说,世俗的享乐其实已经再无所求,然而贫乏的精神,却叫他只能去徒劳无望的追寻各种“乐子”。

这种情况下,盖里斯向他展示了权柄之后,纵然普利万任有疑虑,却也乐意与盖里斯一同干出一些出格的事。

……

的黎波里伯国,一个十字军国家,这里聚集着大量的法兰克人。

因此、天主教理所应当的,成为了这里影响力最大的宗教。

伊斯兰教的力量,被从城市中驱赶进乡村。

而希腊人呢?那些东正教徒,则面对一个尴尬的境地。

他们所行的宗教礼仪,同天主教太接近了。

天主教的教士们,直接将那些原本的东正教教士赶出教堂,便轻松自在的鸠占鹊巢。

只是、东正教,便如此在的黎波里销声匿迹了吗?

当然不会,他们只是活动的方式发生了变化,他们不再于教堂中举办圣事,他们不再大庭广众下聚集,他们只是成了社会的边缘人。

要明白的一点在于,虽然宗教的力量能够驱使人干出很多出格的事。

但如果一项事业能够长久维系,其实都必然是有着真切的经济利益作为推动。

最初时的十字军运动,也只是试图夺回耶路撒冷圣城,转而变得开始试图垄断中东到欧洲的转口贸易。

再到后面十字军诸国,也开始自己进行大规模进行手工业生产。

据记载,同时期的的黎波里城中,至少有着四千台纺织机,生产着丝绸与布匹。

这种情况下,将异教徒或者“异端”转变为天主教徒,并非什么很迫切、很必要的事。

事实上,在中世纪这个时代,单纯从统治角度来说,非同宗教臣民并非就一定是什么动乱之源。

而且,作为征服者的法兰克人,他们无法想象向需要向一位阿拉伯人神父忏悔的场景。

神职人员们,特别是司铎神父们,也无法接受阿拉伯人与自己一同讨论福音内容的可能性。

因此,十字军诸国的社会被切割开了,法兰克人的天主教占据了社会的上层。

其他宗教的信徒则开始被边缘化,他们被人视若无睹,变成了被弃之不顾的对象。

哪怕这个边缘人的群体,占据了社会的足足三分之二。

伊斯兰教有着伊斯兰教的生活,而希腊人、东正教徒也脱离了教会,就组织形式上发生了变化。

自从的黎波里伯国,强行宣布天主教教士占领东正教教堂后,连续数年时间,东正教的明面活动都受到极大的压制。

这里没有了希腊礼教会的弥撒、没有希腊礼的婚礼、没有了希腊礼的洗礼圣事。

东正教的教士们,不少都离开了的黎波里,前往了塞浦路斯。更多的教士们则或消极抵抗或转入地下。

传统意义上由教士构成的东正教圣统教会,可以说是几乎停止存在。

以至于在这片土地上,平信徒,也就是普通信众,不得不接替教士主持起宗教圣事。

在的黎波里,信众与司祭之间的分界线,变得模糊了起来。

大量少而散的东正教门徒聚在一起,构建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基督教底层聚会。

当盖里斯向这些聚会,展现出自己渊博的神学知识,以及来自塞浦路斯大主教的介绍信时,就很自然的被这些聚会所接纳了。

盖里斯带着其中一个聚会的成员学习圣经,带着他们反思圣经的教诲,传授他们行医的知识。

因为盖里斯的缘故,圣经在这里不是乏味枯燥的教条,而是活生生的信仰。

这里的东正教信徒们,真切的再度迎来了一位司铎神父。

而且,因为盖里斯打通了普利万的缘故,至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找这些社会边缘人的麻烦了。

在一个破旧的小屋里,灯光昏暗,烛光摇曳。

盖里斯坐在其中,静静等待着下一位来到这里忏悔的人。

忏悔室外,一个满脸疲劳、衣衫褴褛的人走了过来,他神情恍惚,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终于,他推开小屋的门,坐在隔窗的一侧。

他低声道:“神父,我需要忏悔。我犯了一个大罪。”

盖里斯看了在审视过一眼他后,轻声说道:“无论是什么罪,你都可以向我们的父倾诉,祂会因祂的爱赦免你的。”

这人叹息了一声,声音颤抖:“神父,我违背了诫律,行了偷窃之事。”

“我从一户富人家里拿走了一些食物,都是些面包和果子。”

盖里斯听着,他知道这个人还有许多话要说,这人来这里不是单纯的忏悔,更多的是想要倾诉。

这人的声音在忏悔室中回响,他紧握双拳,僵硬的肩膀微微颤抖。

“我的妻子一年前就病死了,只剩下我和我的三个孩子。”

“这已经几天没有吃到什么食物了,我每天都在码头上搬货,可那点微薄收入根本不够我们四个人活下去。”

“我的小女儿,她只五岁,眼看就快饿死了。”

“我知道偷东西是罪,可我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看到那家富人,有不完的钱和吃不完的食物,我我只是想让我的孩子们活命……”

这是一位乍一眼看过去有三十多岁年纪,但其实只有二十多岁年纪的年轻人。

他比盖里斯大不了几岁,却因长期的劳累和困顿,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得多。

这人面容消瘦,颧骨突出,脸上布满了风霜的痕迹,一双深陷的眼睛中只剩下无光的疲惫。

他的皮肤因常年在户外劳作而显粗糙,并带有显著的晒伤。

这人的每一个词、每一个字,都是现世的苦难凝结。

普利万已经不错了,可再怎么不错,他也不可能在自己的领地上杜绝贫穷。

听着这人的哽咽,盖里斯明白了一件事,这人并非对盗窃产生了懊悔,更多的其实是对自己无力保护家人的深切无奈。

盖里斯蘸取了一点圣油,拽过这人的右手,在其不解的目光中,用圣油在他手心画着十字。

然后就听他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你不必忏悔,因你未曾有罪。”

“保罗的书信中如此写着:凡有世上财物的,看见弟兄缺乏,却关闭了恻隐的心,上帝的爱怎能住在他里面呢?孩子们哪,我们相爱,不要只在言语或舌头上,总要以行为和真诚表现出来。”

“借由先知之口,你又曾听闻过一句话?”

“我所要的禁食,岂不是要你松开凶恶的绳,解开轭上的索,使被欺压的得自由,折断一切的轭吗?”

“岂不是要你把食物分给饥饿的人,将流浪的穷人接到家中,见赤身的给他衣服遮体,而不隐藏自己避开你的骨肉吗?”

“因而:天主曾经钦定,大地及其所有是供人人使用的。”

“因而:一切受造之物应在正义与爱德之下,惠及到人人。”

“因而:不应将财富单看成自己专有的,而是上帝所赐的,人人有权利拥有一部分为本身及家人足用的财富。”

“贫乏的人、赤贫的人……努力工作却依旧活不下去的人,自有上帝所赐的一部分等待着你去取用。”

“我要对那些富人们说:要供应食物与饿莩,你若不给他食物,便等于杀死他。”

盖里斯的话,让面前这个男人震动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从一位“神父”口中,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语。

对于盖里斯来说,公有制也好、私有制也罢,他并不执着于制度本身。

但是他清楚,在当下这个时代,伴随着资本苗芽的出现,伴随着市场竞争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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