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命定的落叶
相较于弗朗索瓦大师的自信,一旁的医院骑士团斯蒂芬大师,则显得稳重许多。
两大骑士团间的差异向来如此。
圣殿骑士团往往热情似火,而医院骑士团就如他们的外袍一般沉稳内敛。
“所以,那个异端到底说了什么?”
奥利维耶大主教,直接坦言:“那家伙宣称自己是耶路撒冷的圣者,自称是天父的孩子,宣称瘟疫与疾病并非主降下的惩罚。”
“并且,那家伙以巫术行医,相传他曾经刨人的肚子取下他人内脏。”
“取下他人的内脏?”
两位大师都不由得有些被震到,实在是因为这个时代,人类对脏器的看法同后世不同。
举个例子,在中世纪的基督教信仰中,心脏就被视为灵魂和情感的居所,它象征着信仰、意志和爱。
大脑的重要性相比之下被严重低估。
即便是尸体解剖,也常被视为亵渎死者和对上帝创造的不敬。
不少的基督教派都认为保持尸体的完整性对死者复活很重要,因此对尸体完整性有强烈的文化和宗教需求。
这种文化氛围下,摘除活人内脏,就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特别是这口耳相传之下,盖里斯最初的帮人治病,到了奥利维耶大主教口中也成了行邪术。
“而且,那家伙,现如今在东正教徒那边还有不小的声望,居然宣称可以用牛身上的浓疮体液,可以预防天!”
“但在我看来,这正是他散播天的明证!”
大主教又再度绘声绘色的向两个骑士团的大师,讲述起盖里斯牛痘接种的事。
对于教堂里的这些人而言,牛痘?牛身上的脓疮!
这、这个……能治病?
纯纯的邪术、纯纯的巫术、这要不是异端,那什么是异端?!
这都拿牛身上的脓疮来污染人的灵魂了!
与其说这是治疗天,不如说是散播天吧!
当然12世纪,其实也处于一个变革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固然欧洲的很多地方都很保守。
但在某些城市,如萨莱诺医学院和后来13世纪的博洛尼亚大学,都开始进行结构上的医学教育尝试,逐步推动尸体解剖的合法化。
卡在这个关头的盖里斯,可谓是恰恰好多迈了一步,有人能接受,更多人则视之为疯子、异端、邪教徒、拜魔鬼者。
“等等,你说天?”
相较于弗朗索瓦,斯蒂芬则抓住了一个重点,他从奥利维耶大主教口中,听到了天这个词。
“是的,那家伙,目前正在用牛身上的脓疮,向人传播天。”
斯蒂芬的面色变了变,他作为医院骑士团的成员,他其实对奥利维耶口中的话,是秉承着一种怀疑态度的。
但不管怎么怀疑,不管是不是那名异端在散播天,可以确定的是在于的黎波里城中……
可能、确实、真有天。
在这个一瞬间,斯蒂芬想到的是:要不要赶紧走了算了。
但弗朗索瓦大师则无所畏惧。
“大主教,您的意思是,只要抓捕了那名异端,将之审判净化,就能阻止瘟疫的散播?”
奥利维耶大主教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但他的话里话外似乎都是这个意思,可以说是赤裸裸的暗示了。
同后世的人不同,奥利维耶大主教也好、弗朗索瓦大师也罢,他们都发自内心的不相信牛痘能够治愈人的疾病。
确切说,他们连去验证一下这是否为真,都兴致缺缺,因为绝对正确的真理,就写在圣经上,而持握着释经权的教会,就是真理在地上的化身。
何必要去舍弃那真正的太阳之光,而去追逐忽闪忽灭的灯火呢?
既然牛痘能治病这个可能性,一开始就被教会给否决了。
那么牛痘所起到的效果,在他们看来就只会是魔鬼的把戏了。
就在斯蒂芬打算借口要开溜的时候,弗朗索瓦狠狠的拍了一下斯蒂芬的肩膀。
“来!让我们一同清理的黎波里城内的污秽!”
……
亚兹拉尔有着四张面庞、四千对羽翼、他的整个身体由眼睛和舌头组成,其数量与地球上活人的数量相对应。
他是如此的庞大,以至于如果将地球放在他的肩上,那么地球就像是田野里的一粒豆子、微不足道。
亚兹拉尔将世间所有人的真名,都写在神座后生命树的叶子上,在一个人将死时,写着真名的叶片即顺从真主的意志枯落。
亚兹拉尔每一颗眼都凝视着一位活人,每一张舌只发一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