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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持剑向深幽即便身死有何愁 第四十八章 皇叔真手段 一剑破千军(第1 / 2页)

神山之事解决完毕,陈天均和宫鹊带领各自弟子,下山而去。

他们自然有张七十交给他们的事情去做,只是,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他们自己心里,也打着鼓。

长安城内,几千名死士的目标很明确,打得羽林军毫无还手之力,围住皇城便是他们的任务,临行之前,有人为他们祭酒,说得最多的,也是这话。

先前不知何时,司马南州已收揽了京畿卫戍将军闫朝阳,又勾结兵部,将整支卫戍军调离长安,此时整个长安城的兵力空虚就是因为此。

今次这个夜晚,有刀客来袭时,除皇家羽林卫,竟再无人可调。

一旦成功,接下来的事便会很简单。自然会有人去解决了皇帝老子,然后给他一个响亮的谥号,让他长存于他的子民心中。而等那城外的尉迟营铁骑反应过来再赶到长安城时,也只有赶着商量新皇登基的各项事宜了。

皇宫之内,一夜未眠的皇帝郑崇文,本应踌躇难安的,可还是在龙榻上沉沉地睡去了,那位老太监一动不动,就站在他的旁边,大殿之外,有数十名红衣侍卫剑握在手,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一切似乎很平静,但谁都知道,真正的暴风雨还远远没有来临。

穿着明黄服饰的老人,缓慢走在空无一人的长安大街,多年未曾宵禁过的都城,从没有这般冷寂过。

快到皇城时,他饮下最后一口酒,又不满足似的将酒坛举起来晃了晃,仿佛还是意犹未尽,但终究是一滴也不剩了。

整个长安大街,他走了整整半夜,这一夜雨一直未停,可他周身竟没有一丝湿意。

直至天快要亮的时候,他还是到了。

他来便来了,那么这个皇城,断不是那么好进的。

明黄服饰的老者,本是先皇的亲弟弟,当今皇帝的皇叔郑明钊。

太玄大乘境界的他,多年醉心于修行,从来不过问俗间政事,对于自己这个侄子的处境,一直了然于心可从未干涉过一二。但他既然是皇室宗亲,在延黎王朝面临危难之时出手,必然是义不容辞的。

更何况先帝临终前曾特意召他前来,应是知道自己后继之君实非可靠之人,多番苦苦相托,若有亡国之兆,请他务必出手相助。所以今夜,谁都可以不来,可他必须得来。

皇宫之外的战斗仍然在继续,那些破烂刀客俨然如同虎狼,对阵那些所谓的皇城侍卫,实为碾压式的屠杀。

可是,前来在城外的数万大军一直都没有新的动作,仿佛要与身后的岱山合为一体。他们也站在雨中,哪怕兵器已被雨水打得冰凉渗骨,可一直没有任何军令下达。

今夜,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整个长安危在旦夕了,唯一能倚靠的岱山之后的尉迟营,仿佛形同虚设一样,也迟迟未见动作。

这场政变,似乎已经开始朝着始作俑者的预期进行着。

半刻钟左右,宫中负责守卫的大内宫廷侍卫也加入到了城战之中。那些都是一等的侍卫,是只有皇帝遇险才会出手的一等一的高手。

可他们也并不是那些刀客们的敌手,哪怕人数相当,但还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雨下得很大,郑明钊到来之时,仅剩的侍卫们虽还在苦苦支撑,可败局已定了。

他并没有着急出手,而是靠在大街某个酒楼的柱子之上,看着宫门之外的打斗,没有任何表情。

甚至,许是他感觉有点冷,将双手捅于袖口之中。

天将大亮之时,是一天最冷的时候,他又饮下了不少酒,此时困意自然而来,他不由眨巴眨巴眼,还美美打了一个哈欠。

“秋雨绵绵,本来该有一场清梦的。”郑明钊嘴里喃喃自语,语气充满了抱怨和不满。

皇宫之外的那些死士们,在雨中战斗了一夜,皇宫外诸将士已精疲力尽,辗转支撑着,相机退回皇城去了。

刀客们一鼓作气,正要准备进皇城之时,郑明钊终于动了。

他动作很快,也很稳,虽说手中无刃,但强大的太玄大乘境修为让一干死士们几乎无法招架。

冲在最前的刀客们仅仅一个照面,便被郑明钊打退很远,多人倒地,重重拍在雨水之中。

他修的是延黎王朝太祖皇帝留传下来的恒武纪。

恒武之流,在延黎王朝由来已久,可但他这种境界的,世间只有他一人。

也正是因为他的加入,一众刀客们竟瞬间被压出皇城外。

他们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郑明钊,面面相觑之下,也知道此人修为极高,只要他在此地,眼前的皇城根本是进不去的。

就在某一刻,排在最前的刀客像是受到了统一指派,数百人围成一团,合力释放元气,融入刀中,瞬间便有数百把大刀归到一起,带着雨水形成了一柄巨大的刀锋,从天而降,眼看就要斩在郑明钊身上了。

这是曾经大肇王朝军队里,最强且最难练成的撼天刀阵,固然这刀阵原本需要近千人,且加持之人越多越厉害,可在数百人合力之下,已是很强了。

刀锋所至,所有雨水被截为两段,时间仿佛静止,静得好像能听到郑明钊衣服被雨水打湿的声音。

只是,就在某一刻,郑明钊看向他们,看向那巨大刀锋,眼神变得杀气十足。他赤手空拳,整个人一跃而起,在刀锋到来之际,却突然不见了踪影。

等郑明钊再出现时,已然出现在了这些刀客的身后,先前那一道刀锋不知为何,尽数仿佛一股清气一般,消失在了茫茫大雨之中。

众人才觉不妙,可已然没有他法。

随后,郑明钊就好似很平常的一抬手,就在不经意间,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每一个动作,但却不容那些人做出任何反应。

紧接着,他又是很随意地抬起右手,做出斩的动作,一道横向的水线很缓慢又在无法反应间便已穿过了近百人的身体,一时间,一道道整齐的血线朝着同一个方向迸射出了一模一样的弧线。

一招斩杀上百人,饶是这群刀客们早已清楚自己的宿命,可一时之间还是没有人再敢近前了。

可他们毕竟都是培养了多年的死士,不可能轻易放弃。

长安的雨似乎小了些,但是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郑明钊落了下来,回到先前位置,明黄衣服在雨中凛凛作响,他的眼神依旧冷酷至极。

他的身后便是皇城北门,北门若被破,剩下的就是狭长的高墙走廊,穿过这个地方,延黎王朝似乎就可以易主了。

在观史阁稍作休息的皇帝陛下也自然知道了皇城外的动静,那个人是谁,他再清楚不过,他的嘴角开始有了笑容,这些年,自己这个皇帝一直被朝臣欺压,若不是长生宗宗主张七十前来,与他做了详尽的筹划,他根本不知道今夜之事要怎么处置。

这些年过来,朝政被司马南州把持,他已然与傀儡无异。若不是他身边有那个老太监伍乘运的存在,自己说不定早已被司马南州所害。

半年之前,在张七十的安排之下,他开始表现出一个皇帝应有的强势,为的,就是激怒司马南州。

几月之前,为保国内商船货运之便,他下发圣旨,解除各路航运封禁,实则也是为了引诱司马南州举兵前来。

数月过来,皇帝命伍乘运及其身后的阴佐门接连抓捕朝中数十名大臣,完全一副要清理司马南州一党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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