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之,你是楚家几代中唯一出的玄脉,如今还能成功修习,更是千年未有之,以你的天赋今后定能问鼎巅峰。”
“这冰棺中的男子是开元老祖从楚家秘境传承深处带出来的,但因为冰棺的禁制强大,不能直接打破,所以你看到的只是这一块土地。”
“实际上却是从秘境中挖出的一个独立空间,也只有楚家嫡系子弟的血才有可能打开结界,也好在我的血还够纯正。”
看到楚昔凝给自己解释了这么多,或许原身也对于无涯洞知之甚少,楚倾桉便放心问了,“楚家的秘境为何会封印在七诀宗禁地?”
“对于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小时候听长辈曾经提起过这个男子曾经是一个神话一般的存在。即使他现在长眠于冰棺中,无形释放的威压也需要有东西去镇压……”
“所以能镇压住那股威压的东西在这座山上?”楚倾桉接话道。
“理论上是这样的,没错。”楚昔凝看向冰棺,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但镇压这个男子的东西其实是,嘶……”
话说到一半,楚昔凝感到手心处的尖锐疼痛,不禁倒吸了几口凉气,这才发现伤口处的血竟然开始源源不断的往外渗,血珠朝花径飞去。
见状,楚倾桉立刻运起玄力要帮楚昔凝直接将伤口愈合,也就在愈合那一瞬,周遭的所有血花,凋零下花瓣像利刃一般朝楚倾桉汹涌攻去。
即使是反应快如楚倾桉,连番躲避,也不过一刹那,她的身上便挂满了血痕,鲜血全部溅落在冰棺之上。
变动好似只在一瞬间,那男子身上立刻开出靡靡之花,万般绝艳。冰棺触血之处立即消融,不过瞬息便化为一滩血水。
男子稳稳浮立在冰面上,脚尖离地面虽只有几分距离,但身上却没有沾染丝毫脏污。处于血色中,也难掩他的矜贵绝尘。
他挥起长袖,血花尽数消失,双眸上多了一条白色的绸带遮住眼睛。
“空族后人……”男子的声音如同水落冰涧,玉髓蒙尘般清沉,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温冷。
楚倾桉在血花消失那一刻便盘坐在地修养调息。从表面看来损耗的血不多,但她能感觉到身体内部亏空的十分厉害。
加之之前的伤还没好,她的脸色已经苍白了几个度,若此刻不恢复,怕是她会直接吐血晕倒。
男子虽然眼睛看不到,但似乎感知异常灵敏。抬起手,手心处骤然出现了一个莹白的光球,朝楚倾桉挥去。
楚倾桉只感觉全身都被光芒笼罩,身上一股暖流流过,舒适异常,身体血气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她能感觉到男子没有恶意,因此一直待那阵光芒完全消散,楚倾桉才站起身来。
即使面向眼前这个矜贵如神祗一般的男人,她也只是平静地开了口,“多谢您,能告诉我您和空族的关系吗?”
很显然能在开元老祖那里就沉睡至今的男子或许已经是千年前的人物了。
他是被她的血唤醒的,而他既然说他们是空族后人,定然也无错,应当指的是楚家这支血脉了。
“空族于我有恩。”
事实上只有拥有玄脉的人才配称作空族后脉,但男子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讲了一句笼统的话一笔带过。
但可以知道——他与空族交好,这便足够了。
楚昔凝看着面前的变况,低了眉眼,不卑不亢地问向男子,“您是我们老祖从秘境带出来的,如今你已经苏醒,虽然我们不能左右你的去留,可否告知姓名,我们也好回去禀明情况。”
男子虽然没有释放任何威压,甚至对他们的态度并不算冷漠,且那双眼睛更是看不见任何事物,却还是自有一种立于神坛的气场。
“吾名……灼望。”
闻言,楚倾桉也不知为何,心中总感觉这样一个清冷矜贵之人不该配灼望这个名字。
“如今世间浊气肆虐,鬼气和魔气已开始渗透天地,我需要在她的空元中调息,才不会再次沉睡。”
“作为报酬,我可以为你开辟空元。”灼望转向的方向一直没有变,嗓音是一贯的清沉。
鬼气和魔气已经开始渗透了吗?
楚倾桉闻言微微一怔,原著中是没有这一段情节的。
楚倾桉垂眸思索了一阵,才缓缓开口,“可以。”
楚昔凝蹲下身,修长的手指点在了方才栽种血花的地方,他嗓音清润,“阁下所说的鬼气和魔气,是鬼修和魔修泄露的吗?”
灼望淡淡道:“修者动摇不了天地根本,唯有天地之气方可动摇四方。”
“那看来是魔界和鬼界与九洲的结界秩序出现了漏洞。”楚昔凝站起身来,“万年阻隔,神灵已逝,真魔若现世恐怕九洲涂炭。”
“你知道的不少。”灼望的嗓音冰凉而空灵。
楚倾桉微微抬眉,看来兄长的确有未卜先知之术,对鬼气魔气的泄露如此敏感,“敢问阁下,可有法子修复结界漏洞?”
这双手就像是世间千挑万选出来经极致雕琢的璞玉一般,是最完美的工艺品。
他的掌心中又出现了浑厚的白光灵力,在接触到楚倾桉眉心的那一刻,楚倾桉只觉得大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撕裂开一样,头痛欲裂,好似成千上万个炸弹在她脑中爆炸开来。
直到白光彻底消失,连带着灼望也一块消失不见了。
楚昔凝上前看着面前已经陷入沉睡的人,指尖细细摩挲了她左耳上的印记,轻轻呢喃着,“兮之……”
良久,直到她耳垂都有些泛红了,他才将人轻轻抱起,送回了离宛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