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重新闭上双眼,看似镇定自若,只是口中的法咒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
只听他朗朗道:
“兑招百福。坎纳千祥。干统天兵。具斩妖精。震捉妖魔。巽赐乃祯。离统雷火。坤载利贞……”
岳文鹰几乎已经使出了捉妖人的全部手段。
符箓、法器、秘术、刀法……
众多被千足蛊寄生的食人者竟是无一合之敌,在金光符的庇护下直杀得没有蛊虫再敢上前一步。
某时。
周遭所有蛊虫后退,在他身边让出了十来步的空间。
岳文鹰收起刀势,将微微颤动的右臂隐藏在长袖之下。
“如何,蛊虫也知害怕?”
回答他的是一个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的恐怖身影。
身高九尺(3米),身披袈裟、光头无须,全身肌肉如铜浇铁铸,一对虎目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光。
岳文鹰仰头,眼中浮现一丝不敢置信。
……
白娴缓缓举起长枪,一对美目凝视着瓦顶。
就在刚才,有什么东西翻上了法台所在的屋顶,惹得瓦片和房梁咯咯作响。
某时。
屋顶的脚步声突的停滞,一块瓦片悄无声息挪开。
缝隙处透过一只血红色的瞳孔,与法台边充当护法神的白娴三目相对。
下一息
屋顶上之人高高跃起。
轰隆~
房梁不堪重负,无数瓦砾混合着木梁向着法台和旁边的胖道人坠下。
张玄大惊失色,惊呼。
“法台不可受损!”
白娴秀眉一拧,左手掐动法印,体内法力喷涌而出。
“风来!”
刹时间,一股飓风由她为中心向着瓦顶破洞卷去。
哗啦啦!
掉落的瓦片连带着整个瓦顶全部被狂风卷上了天空,随即洋洋洒洒坠向周围民宅的房顶,发出一连串的闷响。
而那些房屋的住户,早在千足蛊进攻班房时便已经醒了,但透过门窗看到大街上怪异的黑袍人,这些百姓却是不敢出门。
如今更是只能缩在床底下瑟瑟发抖,等待着末日的审判。
烟尘散去。
却见半轮皓月撒入屋内,明晃晃的照亮了房间的角落。
法台边。
灰裙长发的姑娘一手持枪,一手扶梁,竟是用细腻纤柔的香肩将落下的房梁硬生生扛了下来。
【驱风印】吹得动瓦片和竖梁,却是吹不动大腿粗细的横梁。
眼看横梁就要砸在法台的香案上,白娴只能一步跳上法台,硬着头皮用肩膀去抗。
香烛微颤,桌腿摇晃。
白娴脸色大变。
木桌搭起的法台承受不住她和横梁的重量。
在胖道人张玄的惊呼声中,从角落里跳出一道身影,掀开黄布一头钻进了法台底下,用后背撑住了摇摇欲坠的木桌。
旋即,法台底下传来何山的喊声。
“白姑娘,快!”
轰隆!
白娴肩上用力,将房梁丢出数米重重砸在了地上。
透过灰裙的领口,白皙嫩滑的脖颈上明显能看到一道嫣红的淤青。
触目惊心的同时,又为少女染上一层别样的妩媚。
张玄从下方探出胖脸,咽了口唾沫。
“白……白娴姑娘,你没事吧。”
“问题不大,法台没坏就行。”顿了顿,又对桌下道:“干得漂亮,何山。”
若不是何山机灵,顶起了木桌,怕是自己接住横梁这法台也毁了。
张玄满脸崇拜的看着白娴,后者跳下法台的桌案。
一对清冷的眸子穿过香烛升腾起的烟火,锁定了悄无声息站在窗外的九尺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