塍侯于军中仰天怒啸。
塍侯年近五十,满脸横肉,身材肥胖,致使一身金锁甲穿在身上非常别扭,因为儿子之死,头上的飞凤盔都歪了,座下紫骅骝不安的来回踏步。
赤县城头,三公子外丙都听到了塍侯的怒啸声,脸上并没有因为刚才的胜利而露出喜悦,相反更加凝重,因为他知道已彻底得罪了塍侯,接下来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虽然双方本就是敌人,但杀子之仇会令塍侯对他恨之入骨。
如果说之前外丙落在塍侯手中还有活路,那么现在肯定会被千刀万剐。
当然了,外丙不会惧怕这些。
“大军出击!给本侯将赤县踏为平地,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塍侯原本想通过比斗打击商侯军士气,从而在接下来的攻城战中打出最小的战损,哪曾想赔了夫人又折兵,造成已方士气大减。
此时并非出击好时机,但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他要为儿子报仇!
塍侯不止沈罡一个儿子,但最有出息的便是此子,此番前往夏都救驾,更存了心思给沈罡铺一条光明大道,现在一切都没了。
“侯爷!此非战机,万不可轻举妄动啊!”
一名老者前来劝阻道。
老者为塍侯麾下大夫,处理内政,亦是出谋划策的智囊。
“如今我军士气低迷,若强行出战,哪怕最终取得胜利,伤亡必然不小,不如暂休一日,明日再战,方为良策。”
老者苦口婆心道。
“哼!吾儿惨死,本侯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本侯今日就要抓住外丙以及杀死吾儿之敌将,于天黑之前枭首,慰藉吾儿之灵!”
塍侯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大手一挥,再次下令道:“全军出击,攻克赤县!”
麾下将领得令,带领士兵向赤县发动进攻。
一时间千军万马奔袭而来,如洪水倾泻,地动山摇,场面震撼非常。
老者看在眼里,唉声叹气,一脸无奈与失望。
塍侯军虽兵多将广,但这般强硬攻城,实乃愚蠢之举,当下该暂缓军事,思索良策,以谋伐之,小小赤县,哪有困难可言,如今这般鲁莽,就算攻下赤县亦损失惨重,非明主之举,且一旦失败,哪怕几率极低,只要发生,再想攻克便非易事。
再者塍侯军看似兵强马壮,实则也是外强中干,十万大军中多为临时招募之民夫,战力有限,指望他们打硬仗是没可能的,待精锐之士于此地消耗,来日就算去了夏都,又拿什么和商侯虎狼之师抗衡?
赤县城头,商侯军尽皆一脸紧张,甚至有胆小者开始打颤。
塍侯军外强中干,商侯军连外强中干都算不上。
‘能守下来?’
王仲看着塍侯军杀来,只觉喉咙干燥,全身疲软无力。
光是阵仗便令王仲这位菜鸟心理防线差点失守。
然而就在这等关键时刻,一股力量突然游遍王仲全身,使得王仲的心情渐渐稳定下来,并且发现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这…………”
王仲下意识的看向手中黑色剑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