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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劳燕分飞(第2 / 2页)

逸然很不自然的“嗯。”了一声。道:“惠颖公主真的不中你的意吗?”海音缓缓道:“不知道。我没有想过,或许我也需要些时间。”东方晓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皇上从外面进来笑云:“很好。娉儿知道了,会很开心的。”逸然皱眉道:“您一直在外面吗?”皇上笑云:“我可不喜欢偷听哦!只是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一点儿海音的小秘密。”徐海音施礼云:“微臣告退。”李漼道:“留下吧!我们也好久没聊了,雨君待会儿也过i来。”海音称“是。”留了下来。

不一刻,靖王来了;青山兄妹也到了。可是有皇上在,很拘束,略坐了会儿,便都散了。

皇上体恤逸然奔波劳苦,当晚歇在了馨香苑。

晚间,皇上处理完政务,在书房练字,要逸然作陪。东方晓却无心与书法,只望着夜幕发呆。身边只有聂群和琴娘侍候。

忽然,一柄飞刀直奔东方晓心口。眼见得就要射中逸然;一块卵石飞来,打落下来。黑影飞逝,海音追着去了。在场人无不惊慌,独东方晓蹲身捡起那飞刀细看着。飞刀精美白银做的刀柄,柄上雕有飞鹰图案;系着黑色的布条。给人一种华贵而诡异的感觉。皇上扔了笔,跑过来急切云:“你没事吧?”逸然摇了摇头。皇上接过那飞刀细看着。自语:“亏了有海音在!”将飞刀仍在案上,生气云:“朕还在这儿呢,就敢对你下手。朕不在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皇上命人先服侍逸然去休息了。

海音归来,只有他一个人。皇上便不悦道:“人呢?”徐峰摇了摇头。皇上冷颜道:“还有人能从你的面前逃掉?不会是什么至交吧?”海音道:“微臣追着他到了相府后墙他跳进去了。微臣没有圣旨,不敢擅入,所以跟丢了。”皇上沉面凝眉曰:“相府?李家?”“是。”海音点头。皇上的面色很难看念叨着:“婉青的弟弟——李暮青!”海音冷冷地看着他云:“看身形倒有几分像。”李漼冷笑道:“好。李暮青……”转头道:“你去休息吧!”海音走了。

回宫后,皇上许了海音三日休假。那被刺一事竟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皇上又住回了绫绮殿。

这晚,东方晓朦胧胧刚入睡。却被皇上呼声惊醒。他好像很急切的呼唤着逸然的名字。可能是有梦到了逸然被刺的情形了吧?东方晓坐起来,借着烛光看着皇上的脸,他似乎又睡了。那是一张很柔和的脸,对自己好的无话可说;他是腹中孩子的父亲;他是君临天下的皇上,或许没有一个君王可以如此专情;可是,为什么我却中也找不到夫妻间的感觉?难道是我铁石心肠?还是对海音的情,果然如此坚不可摧?如果是后者,海音将是什么样儿结局?东方晓啊东方晓,你难道一定要看着他身首异处才甘心么?可是若要放下,您能做到吗?

逸然默默地问着自己。她试着伸手去摸皇上的脸;他的脸很光滑。皇上的脸上浮出笑意,抓住了她的手。笑云:“我们是夫妻,你不需要这么……这么小心翼翼的吧?”逸然想拔开他的手。皇上放开了手,摇头道:“真不明白,你一直拒绝朕,到底在坚守着什么?有时候真羡慕海音啊!”东方晓低着头:羡慕,跟着的,恐怕就是嫉妒了。海音的处境因该很危险了!逸然低着头道:“给我些时间,或许……就可以……,爱上一个人也需要时间的!”皇上微微点头,笑云:“嗯。不过的答复!朕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说着皇上带着笑意睡了。

海音,已不似先前那么洒脱了。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回想着初见东方晓的情形:布帘挑起了一道缝儿,一张美丽迷人的脸,四处张望的眼,带着些许调皮……

“啊——”一张美丽的脸出现在自己的床前。海音吓得翻身做起。冷冷道:“惠颖公主!你……你怎么跑到这里了?传出去怕不好吧!”李娉闻言大怒曰:“呸——什么东西?若非事态紧急,你道本宫如此轻贱么?”海音忙站起来赔礼道:“是臣冒犯公主了。不知有何急事?”李娉压了压火儿道:“是你的心肝宝贝出事了。今日午时,东方贵妃的安胎药被宁儿掉落的银簪打翻,那簪子竟然变黑了。都知道银器变黑分明有毒,宫下不敢隐瞒,报与圣上。详查之下竟是皇后指使贵妃身边的小宫女干的。皇上大怒要将其打入冷宫。惊动了太后。谁料太后竟说出:疑心她所怀之子,并非皇室骨血。所以指使,又扯出了墨玉凤钗的事。污指贵妃与将军有染。皇上暗中使秋痕与你报信,是我恐再生枝节,贵妃越发说不清了。特来向你传话‘皇上的意思:那支凤钗是御赐的,与你没有丝毫关系。’”海音点头感激。

外面人参喧闹,嚷着:“乔总管……乔总管……”“乔万——太后身边的。告辞!”说着从窗户越了出去走了。

徐峰关了窗户,捧起桌上酒坛饮了两口倾于身上,就地躺着装睡。乔万推门“嚯——”酒气熏人。直捂鼻子。小太监们叫也叫不醒。只好使人抬着走了。

乔万带人抬着海音直奔绫绮殿。皇后与逸然跪着;逸然却是冷冷地一言不发;皇后只管哭着。皇上与太后则是吵了个不亦乐乎。乔万他们抬着海音一进来,熏得太后直捂鼻子,皱眉云:“怎么回事啊?”乔万曰:“回太后,奴才到时徐将军就醉的这样儿了,奴才只好将他抬来了。”太后用手扇着刺鼻的酒气道:“把他弄醒,这样儿怎么问话啊?”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儿,去了一盆凉水,从头泼下。

徐海音这才揉了揉眼睛翻身坐起,还佯装不知,前后左右看了个遍。方单腿跪地行礼道:“末将徐峰见驾。”太后待理不搭理的“嗯。”了一声。皇上云:“免礼。平身。”徐海音谢了恩站了起来。才要动问,太后云:“哀家这里有个物件儿,要徐将军认认。乔万……”乔万果然拿了那只凤钗过来。海音接了,细看了许久,仍交给乔万道:“回太后千岁,末将不懂珠玉,不知其来历、贵贱。”太后有“嗯。”了一声云:“哀家听说:自贵妃入宫,你一直心有不甘,常常酗酒。”海音略一沉思,回云:“是。”太后看似很平静道:“所以你私会东方晓?”徐峰闻言心中恼火。然君臣礼仪为先。只好压了压火儿,曰:“臣没有,臣与东方贵妃见面时均有皇上,或他人在场,从来不曾私人会晤过。”太后方道了声“好。你且站过一旁。”徐海音走过一边。

皇上方云:“您现在信了。他若与贵妃有私,您觉得儿皇会容他到现在?难道在母后眼中,儿皇竟是这样懦弱?”太后冷笑云:“皇上的感情,哀家一向是不敢恭维的。做的荒唐事儿还少吗?”皇上动怒云:“如果真爱也算是荒唐的话,那您就当儿皇是个荒唐人吧!”太后气得浑身哆嗦道:“好。东方晓,哀家赐你自尽。”她似乎不好与皇上打擂台,一腔怒火全撒在逸然身上了。

却见东方晓微微一笑,磕头云:“臣妾,谢太后恩典。”站起来,卯足了劲儿,向那柱子撞了过去。宁儿、桂儿慌忙扑上去抱住,向太后讨饶。海音也看出,刚刚逸然那劲道是真的想死。满面苍然,上前道:“既然太后不放心贵妃娘娘与微臣,臣愿自尽,望太后饶了贵妃娘娘,以全母子之情,社稷之本。”太后微微颔首。

徐海音没有丝毫犹豫拔剑吻颈。皇上急了,一把抓住了剑锋。血,唰地的流了下来。口中道:“海音不可。”徐峰知道自己的剑有多利,忙停了手。皇上松开了青锋,摇头道:“海音不可啊!你徐门世代忠勇,保家卫国。朕不可以让他们唯一的血脉这样枉死。”海音收了剑,磕头。皇上看着东方晓伤心曰:“她们这样诬陷你,你竟连一句辩驳也没有!难道,丝毫不念你我情分,只求速死?……”

“只求速死”这几个字深深的刺进了海音心里。“东方晨露能死在这柄剑下,心里或许也是甜的……”海音恍然大悟:原来她只为一死,所希望的不过是死在我的剑下。所以才有馨香苑观剑……海音想着后背发凉,木木地盯着东方晓。逸然,还是我的逸然,从来都没变过!可是她为什么还要答应进宫为妃呢?

东方晓看着他们的表情,明白他们每一个人的想法。为了他好,不得不再一次做出了伤害海音的决定。虽然心里很难过,脸上却很平淡曰:“我是李家的媳妇,怀的是李氏的骨肉;孩子落地一滴血便知分晓,何须辩驳?太后不认,连证明的机会都不给。今日有徐海音,明日也可有旁人,驳也无用。有皇上肯信臣妾,即使死了,也是个明白鬼。为正名节死又何惧?”她出奇的冷静,弦外有音。

太后怒云:“东方晓,你是在说给哀家听么?”东方晓没有回答,面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太后继续道:“好。哀家就等着此子落地。若是李氏子孙,不论男女你便是皇后;若非李氏血脉,哀家要你东方氏灭族。”东方晓方行了一礼。云:“谢太后。”简太后拂袖而去。

出了绫绮殿,乔万看着太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生气,问云:“太后怎么……似乎没有奴才想象中那么生气?”太后笑云:“她那样不惜命,看来该是哀家的皇孙了。哀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不会生气了。倒是她那句话,弦外有音啊!”

乔万道:“奴才愚钝。”太后边走边云:“她好像在说给哀家听;李氏子孙,爱要不要!又像是说给皇儿听;有皇儿的信任,死而无憾。也像是说给徐峰听;这是皇家的事,不用他管。”乔万恍然自语:“好厉害啊!”太后也叹道:“是啊。即表明了心迹,有安抚了三个人的心啊!”

乔万忽然道:“不对啊?若刚才没人拦着她,撞死了不就全完了……?”简太后指着他的鼻子道:“笨啊!皇上那么爱她,会叫她那么轻轻地就死了?”乔万点头曰:“哦。哎?那不连皇上也算及在内了?”太后点头曰:“是啊!这丫头心思缜密,七窍玲珑,且胆大冷静,后宫正需要一位这样的人主事啊。”乔万曰:“那……穆皇后,岂不完了?”

太后摇头曰:“经过这件事,咏菊的位置铁定是保不住了。与其让皇上整倒她,不知端底如何;倒不如哀家把后位许给她。一则,可消消皇儿的气;二来可以保全咏菊的性命,不至万劫不复。”乔万点头,二人谈论着走了。

绫绮殿里皇上的怒气果然平息了许多。皇上叫逸然起来。便让人包扎伤口,边云:“既然母后让你落胎,为什么那药理会有毒?朕观你一向温良,怎会如此心毒?”穆皇后泣曰:“臣妾让龚邵德弄回来的确实是落胎药啊!由邵德交给了绫绮殿的伺药小宫女周小荷,并没有经旁人的手啊!”皇上想高旻道:“把周小荷押进来。”

不一会儿高旻押了一个小宫女进来,那宫女竟一口咬定龚邵德给她的就是下在药里的。她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药。皇上又问她为什么听别人的,害自家主子。周小荷很委屈的样子道:“是龚公公持太后手谕,奴婢不敢不从。”东方晓凝眉云:“会不会是药性相冲,有了毒呢?”皇上点头,命御医验药。御医仔细验了回云:“贵妃娘娘的安胎药里被人加了水都芹。水毒芹与防风相似,但安胎药中也不会有防风出现,御医管精于医道,断不会有此失误。”皇上凝眉立目向周小荷道:“朕再问你一次,水毒芹是谁给你的?皇后与贵妃一处长大,太后让她落胎,她不敢也不会乘机下毒手。说水毒芹到底是哪儿来的?”周小荷仍在强辩。皇上向聂群:“你替朕审。打到她招供为止。”聂群押着人走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聂群押了周小荷回来。云:“禀万岁,她招了。是李昭容对贵妃怀恨在心,下了毒手。”皇上回头,那丫头的身上竟然没有一处伤痕。皇上曰:“你说。”周小荷磕头道:“奴婢是李昭容儿时的玩伴。和李昭容一同进宫。可是奴婢没有李昭容那样的本事,一直在皇后手下做小宫女。贵妃进宫前李昭容通过关系把奴婢分到了贵妃宫里。前两天李昭容给了我一包药粉,让下在娘娘的药里。奴婢也怕查出来丢了性命,一直没敢动手。昨儿晚上龚公公拿了令谕来说是太后懿旨。奴婢想出了事自由太后、皇后顶着。轮不到奴婢,就把药粉下上了。皇上饶命啊!奴婢自知死罪,可千万别连座啊!”皇上看了聂群一眼,微微颔首曰:“宣李昭容,绫绮殿见驾。”

李昭容来了,果然不认下毒之事。一口咬定是周小荷攀诬。周小荷急了说出,七岁被卖进相府伺奉婉青。因爱慕李暮青甘受驱使。李婉青给她药时许诺,若此事能成,李婉青会让他弟弟娶她为妻。方才聂群说了此事皇上要连座,才招了。皇上闻言大怒:“李婉青,逸然多次助你,你竟以怨报德取她性命!真真的无耻,来呀——赐毒酒、白绫。”

李婉青看着毒酒、白领怔怔发呆。跟着李婉青的、跟她亲近的人也不少;此刻竟没有一个求情的。李婉青似乎也看出这一点,心下好不苍凉。料着尽然必死索性放开胆子曰:“皇上认定了是臣妾所为吗?”皇上“哼——”了一声撇过头去。这像是她做出来事,一年来,她宫下出了八九桩无头公案了。皆是触怒她,而后失踪的。皇上也曾暗中查过;皆是李婉青的陪嫁思云干的,出手极其狠辣。凡过手之人绝无生还,而且通身只有一处致命伤痕。海音猜测当是个专业杀手所为。皇上命他和靖王详查:果然那丫头姓盛名思云绰号幽冥鬼爪,是李暮青手下众杀手中第二的狠角色。像这样的杀手李暮青手下最少有七八个,以断魂刀刘瑊最狠,依次便是幽冥鬼爪盛思云。他们行踪诡秘所以即使知道是他们所为也没有佐证。不想他竟被李婉青带入宫中了。

皇上本想借此事逼她出手,却不料盛思云袖手旁观。倒弄了他个骑虎难下。海音明白他的心思,忙向东方晓使眼色。

东方晓并不知其中缘故,只觉得皇上今日做事怪异。似乎并不在乎李婉青是否有罪;只在乎能否治死她。想着皇上对她们的绝,不由得不寒而栗。听姐姐说:当年皇上因不满太后偏私,而有意偏宠倩妃。那一时,倩妃又何尝不是说一不二?时至今日皇上反目竟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她。为夫者绝情至此,他日我失宠谁敢说不是第二个李婉青?她晓诗词、善歌舞、通音律才貌皆在我之上,尚且如此。我又能花红几日?想着不觉凄惶。

斜眼出,又见徐海音正向她使眼色,想让她出面求情。忽的想起,周晓和身上并无伤痕;聂群一向不是为恶之人,怎么会案子交由他审,还说的那么吓人?弄清‘事实’后却只对李婉青降罪,而周小荷却撇过一旁?为什么不给婉青辩驳的机会?宁儿虽不似桂儿稳重,却也出自内廷;怎么会偏在那时出了纰漏?莫非——这都是一早设计好的?她们从一开始就知道,那碗药不能喝?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谁敢如此设计皇妃?……东方晓忽然转头凝视皇上,面寒如冰、目光似箭……对海音的暗示视而不见,冷沉沉道:“圣上,臣妾累了。皇上及各位娘娘请移驾紫宸殿。”说完竟自己去睡了。

把皇上,及各宫娘娘都晾在了那儿,还下了逐客令。皇上也发觉了东方晓的异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冷冷道:“皇后无德、无能降为妃,李婉青心肠狠毒贬为庶人,占押大牢。徐峰无过受辱,护主功高加赐三月饷银。由于爱卿与贵妃关系特殊从今而后无昭不得入宫。禁卫首领一职,由副统领曲寒星接任。余下众人各归各处。”众人接旨散了。

东方晓在内寝殿听的明白,知道是自己的举动,皇上迁怒与海音了。心下难过,只躺着不语。周小荷跟着海音出宫了。

皇上进入内寝殿,一把扯起东方晓道:“东方逸然,朕是一国之君,你当着各宫嫔妃,这样待朕,你把朕当成了什么?”东方晓站在地上,鞋都没穿,冷冷的看着皇上。那神色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冰冷、仇视、无所谓的感觉。皇上冷笑曰:“你是怪朕不许徐峰进宫?”东方晓的神色没有任何改变道:“他不进宫,兴许还留得住性命。”皇上一阵冷笑曰:“他不进宫,也同样留不住性命。”东方晓倒是笑了,笑得令人发怵。点头云:“是啊。李婉青与你夫妻一场也能下的去手,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徐海音?请问圣上东方晓该治何罪?”皇上闻言怒极伸了伸手却道:“聂群给朕打——”

聂群“呃——”没敢动。云“皇上,皇上娘娘还怀着孩子呢!打不得啊?”皇上反手给了他一巴掌道:“身上打不得,脸上也打不得吗?”聂群捂着脸,无奈的走向了东方晓。想着刚才周小荷的事,由不得不打。忽然计上心头,抡开了巴掌一嘴巴便将逸然打倒在地,东方晓的半个脸霎时肿了起来,鲜血从嘴角躺下。

皇上听着动静不对忙回身。聂群还腕了挽袖子,道:“高旻,把娘娘扶好了。老奴不恭了。”说着又一巴掌抡了过去。皇上那个早心疼得不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你打起来没完了?可逮着空子了是么?”聂群故作委屈道:“不是您……”皇上斥云:“越发会差了!滚——都给朕滚出去!”说着把他们都打了出去。

皇上拉住逸然看她被打肿的脸道:“朕也是气急了,你好歹也给朕留几分面子,当着那么多……”东方晓甩开他的手。自己擦了嘴角的血,撇过头去。皇上又拉住她坐在床边道出了他的理由。

这件事也算过去了,可是徐海音的心里却结下了疙瘩。想着当日的情形真有些后怕。

这日靖王来了,海音正在院里练剑。靖王来了,带来了一道密旨海音。海音收了剑,接旨看毕曰:“就知道不会轻易放过我!”原来那旨上写着要他携尚方剑追查李暮青党羽,收罗证据。靖王笑曰:“谁叫你是皇兄的得力干将来?不找你找哪个?”海音走到廊子中坐下道:“你也不是个不中用的,怎不见这头疼事找你去?”靖王笑道:“才见的你比我强啊!时机又刚好,不令起疑?”一句话敲在痛处。海音低头不语。靖王忙道:“别担心,宫里由我照应着,李娉侠义她肯出手就更好办了,你早去早回不就好了?”海音却沉吟良久曰:“你来一下。”靖王跟着他进了书房。海音从案上拿起一份奏折交给他。很凝重道:“明日早朝,请你代呈皇上。”靖王看他神色不对,问云:“什么?”海音道:“辞呈。”“啊!为什么?”靖王吃了一惊。

海音道:“我仔细想过了。我、皇上、逸然,很难解的关系。只有我走了,永远不出现在他们中间。他们才会和谐。逸然才会安全。这一次不就是险些悔之不及吗?我不想让她再因我而受伤,以后就托付你了。你是他姐夫,又是皇上的亲弟弟,不会有哪些问题。我海音从此海阔天空,浪迹江湖。”靖王知道这是他不得已的选择,却又无能为力。黯然道:“你……皇兄交代的事……?”

海音道:“身为臣子,圣旨还是要尊的。日后你见到冰蝶的字样就是我了。”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水晶蝶叫他看仔细了。曰:“记下了。别搞错了,误事。”靖王强颜笑语道:“我就那点儿本事?”海音也挤出一点笑意,没有说话。靖王低沉道:“你不见逸然了,也没有什么交给她么?”海音吁了口气云:“不用了,既然曲终人散,又何苦叫她牵念?”靖王闻言心中酸楚,不在多问。

一场豪饮之后,各自散去,徐海音从此浪迹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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