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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有情、无情(第2 / 2页)

夺命“哦。”了一声。兰儿随口云:“你领过赏品吗?”夺命却没有丝毫难为情道:“领过。心情不好的时候。”

“唔?”兰儿有点意外。夺命继续曰:“那不过一种发泄,我一个都不会留。”这是一个不太令人开心的答案,兰儿长长地“哦——”了一声,不再问。

夺命看着不开心的她,有些怪异的神情,戏云:“兰姑娘——不会是看上夺命了吧?”

兰儿想起她和李暮青的约定,正心头不爽,没好气道:“怎么想学贾飞?”夺命笑曰:“可是据我所知,贾飞可并不是死在他心仪的兰姑娘之手哦!”兰儿很不高兴道:“是少主人杀的。你先命长了?”

夺命笑着摇了摇头道:“得!属下惹不起您。”停了一下,却云:“不过,这几年我发现——并不是兰姑娘在招惹少主人而是少主人对姑娘有心。”

兰儿瞟了他一眼没有作声。转了话题:“可以在你这里吃杯水酒吗?”

夺命微微一笑,曰:“要借酒浇愁吗?”

兰儿叹了一声云:“有些问题是要醉了才好面对的。”夺命皱了皱眉,叫下人备了一桌酒席。陪她坐定了,云:“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兰儿浅浅的一笑举起杯,一饮而尽曰:“做什么?”

这一次,夺命没有在开玩笑,很严肃道:“今天他没空。你灌醉了,也无非是醉一天,你能让自己长醉不醒么?”兰儿停了杯,盯着他道:“你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夺命云:“很不巧,我无意间听到了少主人对你提出的要求。”兰儿不自然的地沉了下去。夺命却笑云:“不提了,该来的躲不掉。一辈子不就那么回事儿?来,哥陪兰儿醉一场。”兰儿闻言苦涩的笑了。二人举杯痛饮。

几杯酒下肚,兰儿醉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似豪迈地云:“几十年是一辈子,一天也是一辈子。尝了债……这一辈子也就了结了!”说完醉醺醺的走了。

夺命知道在谷里,以她的身份即使醉了也没人敢惹。夺命微笑着自饮了一杯,尝了口菜,自语云:“今天醉了,明天要怎么过呢?……”他依旧自斟自酌,佳肴浅尝。笑着品味着兰儿的那些“感慨”……

忽然,夺命领悟了兰儿的话,惊云:“不好……”忙站起来,追去了。可是在兰儿的住所没有看到沈兰,忙去回他的主人了。

掌灯了,李暮青在烛光下擦着自己的兵器——梅花钩。沈兰醉醺醺地撞了进来。

李暮青抬眼看了一眼,皱眉道:“你怎么了?”沈兰笑了笑曰:“没什么。呵呵——”

李暮青见她最得厉害,放下了钩,云:“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沈兰醉言醉语云:“偿债。”李暮青站了起来,很平静道:“你确定?”兰儿点了点头。李暮青瞅着沈兰道:“决定了,就不容再改。”沈兰走向了床边。曰:“不该。”李暮青的目光随着她在移动,正欲动手时,夺命在门外云:“少主人,请允许属下带兰姑娘走。”说着夺命出现在了门首。

李暮青冷着脸道:“你要同我争?”夺命拱手道:“少主人,请借一步说话。”李暮青想了一下,出了屋子。夺命也跟了去。

院子里,李暮青等着夺命的解释。夺命很严肃道:“少主人,兰姑娘是谁?心里装着谁?应该不用属下多说吧?”李暮青盯着他,冷冷道:“你都知道些什么?”夺命微微一笑曰:“今天,兰姑娘在属下那儿饮酒,留下了一句话,还请少主人参详。”李暮青极为不悦道:“讲——”夺命曰:“几十年是一辈子,一天也是一辈子。”说完停了一下云:“属下先回避了。”道毕走了。

李暮青自然也解得到其中的意味,当然更知道沈兰接下来要干什么。想到这里,怒气冲冲回到房间,看着熟睡的沈兰真想把她拎起来,扔出去。伸手抓住沈兰的衣领刚要动手,盛思云来了。

李暮青咬着牙,压了压火儿,松开了她。他知道夺命既然说了要带她走,就一定还在。头也不回喝到:“夺命,带她走。”夺命进来扛起沈兰走了。盛思云跟了李暮青很多年了,她自然知道:不该问的,别问。她倒是只字未提。

异日辰正二刻,沈兰醒来,却在自己的房中。伸伸腰,坐了起来。夺命从外面进来,打来了一盆净面水。

沈兰下来了床,曰:“你怎么会在这里?”夺命放下水,自个儿坐在桌边喝茶曰:“我闲的没事,给自个儿找了点事儿做。”沈兰正洗着脸,没明白夺命的话“嗯?”了一声。夺命只管笑着品茶。沈兰洗了脸,坐在妆台前梳着头,曰:“你没事做么?”夺命笑云:“我正在做事呢!”

“什么?”沈兰还是没明白。夺命端着茶杯看着门外却没有回答。沈兰放下梳子,就那样散着发丝走到了夺命的面前,她很美,一身丁香色罗裙,没有一点儿装饰,一种很纯的感觉。

夺命欣赏着她的美。不愧是出自内廷的佳人,再配上这样的美景真是一种享受。夺命失言道:“会跳舞吗?”兰儿柳眉微蹙曰:“不会,不过学过剑舞,要看么?”夺命笑云:“好啊!我夺命今日也来享受一回。”兰儿的房中又剑架,自然也有剑。兰儿取了剑到了院中。

夺命也带了查出来,边品茶,边欣赏着美景,美人、剑舞倒也真的逍遥赛神仙了。

李暮青来了,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极不舒服。喝曰:“你们在干什么?”沈兰停剑回头;夺命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抱拳曰:“属下见过少主人。”沈兰收剑于肘下也来见礼,曰:“属下见过少主人。”

李暮青却没受他们的礼,夺过了长剑便刺向夺命;沈兰急了横身拦在了夺命身前。那柄锋利的长剑便刺进了沈兰的身上。亏了沈兰和夺命有着身高的差异,这一剑并没有刺中心房。可是李暮青太狠了,那剑锋冲前面刺入,背后透出。

见此情形,李暮青大惊,他没想到沈兰可以为夺命去死,一时间恼羞成怒,拔出长剑,仍刺向了夺命。这一次夺命有了防范,错步闪身,让过了剑锋,掌上多出了一块任务令。李暮青见了,知道他是奉了师傅的令来此的,不管是什么样儿的命令,他都不可以放肆了。弃了剑,将沈兰抱进了房间,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封了穴道。血止住了些,可是伤的太重了,以他的医术很难救回沈兰,忙转身去请他的大师兄了。

在谷里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因为没有人会在意自己以外的人会怎么样,更别说舍命相救了。夺命就坐在床边,看着伤重的沈兰,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激,云:“为什么救我?”兰儿忍痛笑曰:“因为我也叫过你哥哥啊!”夺命却没有心思开玩笑,很凝重道:“我想知道。”

兰儿叹了一声云:“昨晚,不是你带我回来的吗?如果你没有带我回来,现在我纵然没死,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勇气活下去了。”夺命微微一笑替她掩了掩被,云:“别担心,主人不会让你有事的。”

果然,不一刻,李暮青带着林烁来了,银袍客也惊动了来,亲自看过伤情,喂了一粒救命良药,又以真气催动,放松了神色。冷冰冰的声音道:“出来。”李暮青和夺命跟着他出去了。林烁在伤口上上了药就着衣服替她包扎了一下。

沈兰第一次见到了这位大师兄。林烁大概三十上下,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目无神,似乎天下事皆与他无干,身材中等,左手背上有一块红痣;一身黛青色长衫,叫人看了有些心痛。整理了一下药箱,一句话也没有留下,转身走了。

夺命回来,脸色不大好,嘴角仍挂着血痕。沈兰吃了一惊,挣扎着起来,夺命忙过来相扶。兰儿关切道:“你怎么了?”夺命摇了摇头。兰儿下地在药箱中找了一瓶治内伤的药给他。夺命却苦笑着摇头,曰:“主人给的伤,是不许用药的。”

沈兰吃了一惊,云:“可是你并没有错啊!”夺命过来扶着兰儿走向了床边,让她躺下,替他改了被云:“其实,我是奉了主人令来的。我的任务是不让你有机会自尽。陪着你,将你自杀的念头消除,我失职了。”沈兰闻言怔了一下,继而笑了,笑得那么苦涩,云:“怪不得,你说给自己找了件事儿做。是挺麻烦的,不过我保证,日后你的任务会好做的多。”夺命含笑点头。

沈兰忽云:“少主人呢?他怎么样了?”夺命曰:“他的伤比我重多了。你还关心他?”沈兰披了件衣服,云:“陪我去看他。”夺命劝曰:“你的伤这么重,怎么可以……”沈兰倔强的要自己去,夺命只好扶着她去看李暮青了。

路上,兰儿云:“少主人不是师傅最器重的人么?为什么对你们下手这么重?”

夺命边走边云:“谷里很少出金带机关手。能到达这样要求的也就是你和少谷主,所以谷主十分看重。知道少主人差点损了姑娘,就生了大气。不过主人还是手下留了情的。”

“谷主,对我的心思该是既防且用吧?”沈兰似乎并不太相信。夺命停步凝视着她。沈兰云:“不是么?那么要怎么解释你上一次的任务呢?如果没有猜错你上次的任务应该是我如果不能为你们所用,就销毁之类的吧?”

夺命闻言吃了一惊,失口道:“你怎么知道?”

兰儿云:“我是个新手,又保留了记忆,经过了那样的特训会不会再返回来,谁也没有底气。谷主会那么放心?不错我没有功夫需要功房的人保护,可是也犯不着动用他身边惯使得贴身近卫吧?我的行迹,你丝毫不落的跟着,总不会是喜欢我才跟着吧?在交令时我们同时得到了赏令,可为什么单独留下了你?那应该是听你的汇报吧?想想你在分舵师兄刚听到你陪我出任务时的表情,和你极力避开的样子,那么你得到了什么样儿的任务,想想就知道了。”

好厉害的洞察力!夺命不禁暗自惊叹,转而云:“那你为什么还肯与我交往?”

兰儿微微一笑曰:“与你相交很快乐,可以让我忘记这是个可怕的地方。我似乎也可以回到从前,回到那种未经世事的轻松。与你相处,会让我忘记所有的痛。至于那条底线,不去触碰,不就好了?那也只是你的任务,有什么好介意的?你不近女色,会让人觉得很安全,免费的保护伞哦!”她又开始顽皮了。

夺命很感激她的信任,却没有一句的客套。依旧笑着逗她云:“别忘了我也是男人,也会有情欲,一样很危险的。”兰儿看也不看他云:“算了吧!你会那样做,就不会说给我听了。舞剑时,我注意到了你的眼睛,那是一种很纯粹的欣赏。你是个心灵干净的人。”夺命看了她一眼很欣慰地笑了。

二人相互搀扶着来到李暮青的住处。李暮青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脸色有些不正,嘴角挂着血痕。沈兰坐在床边,用帕子替他轻轻擦拭。李暮青醒了,见是沈兰,夺过了帕子自己擦了擦,扔回到沈兰面前,冷冷道:“如果你决定了跟我,就留下来;如果还没有,就别招惹我。我不要那些虚情假意。”沈兰叹了一声,站起来捂着伤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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