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唇角微微挑起,
“朝堂的事情,你能做主吗?”
慕时安闻言,方才还是笑着的模样,此刻也不由得消散,只是沉着眉头打量虞疏晚半晌,
“你真想做女皇?”
“我要那劳心劳累地做什么?”
虞疏晚被他气笑,
“这话要是旁人听见,指不定得说我谋逆了。”
“此处你我,无碍。”
慕时安还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虞疏晚为何要插手朝政。
“我记得你当初将那些东西给皇伯伯的时候,是说过绝不会插手国事的。
你如今这般,也不怕皇伯伯起疑心?”
“我若是怕皇上起疑心而不去做这些,那我才是真的等死了。”
虞疏晚眼中泠泠,
“贺淮信是一定会想方设法往上爬的。
我若是不斩断他的青云路,只怕是等他再度官拜相位,我再次会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只是这一次死的人会更多。”
上一世的自己孤僻到那个程度都还死了那么多人,这一世,只会多,不会少。
慕时安皱着眉,并未及时的给出答案。
虞疏晚也不急。
这事儿总得让人想想考虑才行。
毕竟于国而言,贺淮信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奇才。
她的三言两语就毁掉一个奇才,总得拿出证据才行。
她道:
“贺淮信此人的确是个厉害的人。
旁人是寒窗苦读,可他天资聪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这样的人若是为国之栋梁,也未尝不是一代贤相。
可他私欲太重。
为达目的不肯罢休,过程总是称得上惨烈。
若是现在不加以阻止,朝堂亦是血雨腥风。”
慕时安看着她,道:
“我说过信你,就不会有疑于你。
从前我与之来往,只觉他城府颇深,但也是一个稚气未脱的人。
此次见面,也的确如你而言,实在是过于老成,也过于稳重。
可我没有证据证明他会引起这场风浪,所以……”
虞疏晚听见这个答案也并未太过失望,只是垂下眼眸。
慕时安心里不是滋味,见她有些凌乱的发带重新理好,道:
“但是人是有破绽的。
你今日提醒我,我也定会让人盯着他。
只要是有任何的证据,我一定想办法。”
虞疏晚并非是生气了,只是在想其他的法子可不可行。
此刻听见慕时安给出的解决方案,愣了愣,笑起来,
“好。”
说完后,又不放心道:
“他身边有人,武功高强,你万事要小心。
他不要紧,你总得顾着自己。”
慕时安的眼睛一亮,
“你这是在担心我?”
虞疏晚抿唇,半晌开口,
“你若是死了,往后,谁给我买糖葫芦?”
“我死了你也就只记得糖葫芦?”
慕时安摇着头啧啧有声,
“你还真是没良心。”
可饶是这样说,他的眼中也是亮晶晶的一片,含着的笑意更是快要溢出来了。
虞疏晚看得有些脸热。
她不轻不重地在慕时安的小腿上踢了一下,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慕时安闷笑,
“好。
那下次我就偷偷看。”
虞疏晚的脸上似乎是更烫了一些。
她急急转身,
“我不跟你说了。”
慕时安夜知道自己是逗过了头,也不继续拿她开玩笑,跟着一起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