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的念头有些飘忽起来。
她赶紧收思绪,看向贺淮信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打量,笑道:
“你不该谢谢我吗?”
若不是她设局贺淮信哪儿有机会跟自己的心上人共度良宵?
一边痛得无法逃离的虞归晚见虞景洲和虞方屹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的时候,心里就清楚,她算是彻底被虞家给提出了局。
既如此,她也没什么求得了。
虞归晚的目光投向贺淮信,用仅剩下的那一只眼睛祈求地看着他,
“贺淮信,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你可就要被虞疏晚给杀了!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如今又得了我的身子,算得上是我的男人,你护着我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还是说,你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变态!”
虞归晚看书的时候,其实最为上心的角色,就是贺淮信。
所有少女在青春时期都会有一个梦,更别提她这样一直都处于上位者姿态的人。
她也曾经对贺淮信这样一个病娇角色感觉到痴狂。
只是这样隐忍又病态的爱,在穿越过来以后,她就已经无法接受了。
她步步小心,若是有差池,贺淮信将她视作敌人,她岂不是就废了?
可现在,虞归晚已经别无他法,只能拼命地在地上蠕动着往贺淮信的身边蹭去,
“我可以帮你很多东西,贺淮信,你救救我,以后我一定能够让你成为最特别的人!”
现在虞方屹他们都在,她反倒是不敢再说出能将贺淮信扶持到帝位上的话了,只是不断地哀求暗示,
“我会做的东西绝对比虞疏晚多,我能够给你她给不了你的东西!
你这次来京城,还是我让你来的!
你忘了吗?
淮信,你说过,我是你见过最为特别的女子,你怎么能现在反悔呢?”
她声声哀切。
虞疏晚玩味地看向贺淮信,
“你瞧,人家都这样说了,你怎么还这么铁石心肠啊?
我以为,你对你的心上人,总归会好一些。”
上一世贺淮信对虞归晚那般,她以为,贺淮信对虞归晚应该会是例外呢。
原来,都是假的。
贺淮信紧紧地盯着虞疏晚,忽地笑起来,
“你在吃醋。”
这句话像是找到了答案的释然和轻松。
若不是吃醋,虞疏晚又怎么会反复提起这个,又怎么会算计自己?
说到底,还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罢了。
贺淮信带着无奈的一声叹息,
“我知晓她是怎样的人,放心就是,我说过,我只娶你。”
虞疏晚都惊呆了。
什么叫做她吃醋,他只娶她?
难道是觉得,他娶她,是对她虞疏晚的恩赐吗?
还在奋力求救的虞归晚也愣住了,她张了张嘴,眼泪已经流干了,只沙哑道:
“是我一直在帮你,也是我,刚刚跟你有了夫妻之实……
贺淮信,你就对我这般残忍?”
“若不是以为你是她,我甚至不会踏足此处。”
贺淮信脸上的神色在看向虞归晚的时候化作了一片的淡然,甚至带着厌恶,
“你是自己要帮我,也是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一些东西才会帮我。
你心中所想,我比你清楚。
刘小姐,还请自重。”
刘小姐?
虞归晚恍惚想起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人贩子的女儿。
她张开嘴,却呕出一大滩的鲜血来,整个人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再没了动静。
哑奴停下手来,蹲下去探查鼻息,抬起头看向虞疏晚微微摇了摇,又比划了两下,意思是已经快不行了。
虞疏晚心头骤然一紧,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虞景洲皱着眉头,却始终有些不落忍,
“都快死了,要不然就放过……”